马上之人握着手中的缰绳,一步步从浓雾中走来,苏青妤很是努力地睁开那疲惫的双眼。
只是,很快她们就发现,来的远不止一人。
此人身后,忽然出现了更多的骑马者。
这些人井然有序地跟在为首之人的身后,庄严肃然。
就算看不清,也知这般人马的实力定是不容小觑的。
很快,为首之人的面容逐渐清晰地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苏青妤喉间哽咽,动了动嘴唇,却连将他的名字喊出来,都做不到。
陆云乘!
你没死!你果然没死......
陆云乘自出现之后,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苏青妤。
只是,他太过担心她的安危了,以至于害怕自己暴露过早,会给拓跋欢有可乘之机,给苏青妤带来更大的危险。
彼时,他再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日夜牵挂的人如此狼狈地倒在那里。
陆云乘从马背上飞身而起,直接落到苏青妤身侧,并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靠在他的怀里。
亲眼看到苏青妤的身上竟然找不到一块好地方,陆云乘懊恼极了。
方才,他若是再晚来一步,是不是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他根本不敢细想,想抱紧怀里的人,却无从下手,更不敢轻易用力。
“青妤......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青妤扯了扯嘴角,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地了。
“不晚,正好来接我回家......”
陆云乘眼眶发热,轻轻点头:“好,我马上就带你回家!”
“拂月楼?”
拓跋欢几乎笃定的声音丝毫不做掩饰,陆云乘和苏青妤顺着声音望向了她。
就见她对眼前这队已经从浓雾中出现的人马,看了又看,而后轻笑出声。
她分明,对拂月楼的存在很是熟悉。
苏青妤的脑海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拓跋欢,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他们是拂月楼的人?”
苏青妤很确定,季飞白他们身上并没有拂月楼的任何标记,可拓跋欢却一眼就瞧出来了。
这很不正常。
拓跋欢张狂地大笑了几声,而后才转头看向陆云乘。
“陆云乘,你可真是命大,居然还没死!”
陆云乘小心翼翼地将苏青妤抱在怀里,尽量减少她的痛苦。
他护着怀里的人缓缓起身,随后冷眼看向了拓跋欢。
“就凭你们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也想杀我?”
拓跋欢双眼眯起,对眼前的男子越发不敢轻视了:“你是诈死的!?”
“不这样,怎么让你们觉得这是机会?怎么让西楚想要乘胜追击,而后进入我们早就布好的陷阱中?”
陆云乘的身上还穿着盔甲,却在抱着苏青妤时,细心地用披风将盔甲上的冷意和血气隔绝开来。
“拓跋欢,江铭已经死了,西楚也败了,你若是束手就擒,本王还能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听到这里,拓跋欢又是肆无忌惮的一阵大笑。
许久之后,她的笑声才堪堪止住,然后嘲讽地看着陆云乘。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陆云乘,你一个大夏国的皇子屈尊降贵地做了江湖人,就该好好当你的楼主,怎么还能假公济私地让拂月楼里的人来陪你救这个小贱人!”
“拂月楼,如今都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陆云乘闻言只是淡然一笑,垂眸看向了怀里的人。
而后,用与有荣焉的语气说道:“本王的确是半个江湖人,可本王并非拂月楼楼主。”
“拓跋公主莫要认错了人。”季飞白坐在马背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