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可能就像你说的,出了太后这档子事情后,陛下既不能拿怀有皇嗣的安王妃治罪,更不能拿你这个救了太后的功臣治罪,那就只能找你们的父亲平昌侯了。”
苏青妤满腹疑惑,但因为想不到其他的解释,只能默认这个猜测。
“太后和陛下母子的关系,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太后是风湿性心脏病,未来还得好好调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她还得频繁出入宫中,最好还是将这里面的关系理清楚,以免受池鱼之殃。
“太后,并非陛下的亲生母亲。”
“自本王记事起,太后和陛下的关系不似现在这样疏远,而是和寻常母子一样,母慈子孝。正因为没有血脉关系,陛下却还是对太后恭顺孝敬非常,才一度被百姓们传为佳话,称陛下为‘仁孝之君’。”
“后来,一向喜欢热闹的太后突然就开始只待在自己的慈康宫里,鲜少出来走动,对于宫里的各种宫宴更是不愿露面。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摆弄花草,还有养她那只白毛狗。”
“我派人去查过,但什么都没有查到。”
说起这件事情,陆云乘的心情本是低落的,可一想到苏青妤竟能让太后重新变回从前一两分的模样,他又觉得事情好像也不是很糟糕。
苏青妤敏锐地抓住重点:“听说,当初是太后下了旨意让你禁足在府两年的,你不怪她吗?”
陆云乘苦笑道:“我年少时,意气用事,做下很多无法挽回的决定。五年前若不是姑姑拼尽全力保我,随后皇祖母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旨让我禁足,断了有心人的念想,哪里还有今日的陆云乘。”
陆云乘眼中的哀伤和悔悟太过刺眼,惹得苏青妤都忍不住微微心疼。
“那你......”
“主子、王妃,平昌侯府传来消息,平昌侯夫人在今天早上,过世。”
“死了?”
苏青妤暗道刘氏的气性还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
那日见过面后她心知刘氏的情况,她若肯安心静养,至少还有五日左右的活头,现在看来,她是生生将自己气死了。
“平昌侯如今被禁足在府,所以刘氏的后事可能要靠外头的人来操办了。”
苏青妤狐疑地撩开幕帘:“你总不会是想说,平昌侯那个老匹夫想让我给刘氏办后事吧?”
清风的嘴角抽了又抽,心道王妃说话还真是一视同仁,对自己的父亲都这么不客气。
“平昌侯派人来时,的确提到想让王妃代为操办平昌侯继夫人的后事。”
面对苏青妤的怒火,以及明月的死亡凝视,清风只能将‘继夫人’这三个字咬得更加重一些。
苏青妤冷冷一笑:“好啊!他要是不介意我在侯府内就将那尸体一把火烧了,我当然也不会嫌麻烦。”
“啊?”
“啊什么?还不调转马车去侯府?”
清风摸着脑袋本就对苏青妤的话没那么快消化,自家主子又突然转了性子,让他更加措手不及。
还是明月反应够快,握紧缰绳就让马车原地掉了个头。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马车就停在了平昌侯府的门口。
苏青妤就着明月的手下了马车,刚要嘱咐陆云乘回去路上慢一点,却见人家已经让清风连人带轮椅一起搬下来了。
“你不回去吗?”
陆云乘抬头望着府门上那巨大的牌匾,上面‘平昌侯府’四个大字很是气势恢宏。
“来都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毕竟是你的娘家,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来了。”
苏青妤一愣,也顺着他的眼眸看向那个巨大的牌匾。
她的心里不是不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