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刘氏就差没有垂死惊坐起,指着苏青妤有气无力地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又在胡说什么?”
“克我的明明是你这个灾星,怎么可能是我的雪儿?”
“按照夫人说的,我就是个灾星好了。只是,归宁那日我不过逗留了一会儿而已,你就病成这个样子了,今日再将我喊来,莫不是想不开要寻死吗?”
苏青妤极为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好像想驱散这药味,还因此打开香炉往里面瞧了瞧。
只是一抬眼,她果然从刘氏的眼中看到了滔天的怒火,却又生生被压了下去:“苏青妤,你个贱蹄子!.”
“今日我先不和你争辩这些。我且问你,你父亲被禁足后,你可有想办法去救他?”
苏青妤双手一摊:“我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而已,拿什么救父亲?拿你欠我却还没有还的嫁妆吗?还是拿我被到处宣扬的‘灾星’名声?”
刘氏忽然发现,自从嫁人了之后,这苏青妤气人的话是层出不穷,偏偏她现在还不能发火将人赶走。
“雪儿已经去求过长公主了,奈何她和长公主并不亲厚,所以没有答应救你父亲。但你不一样,我听说你近来总是去长公主府侍疾,长公主重病痊愈到处称你为‘福星’,可见她待你是不一样的。”
“加之长公主对凌王一直偏爱,你们说的话她一定能想办法去办到的。”
苏青妤只觉得这一家人的脑回路还真是出奇的一致,都是毫无廉耻地将人榨干利用到最后,然后再一脚踢开。
“我就是想救,也是没有办法。”苏青妤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你总不会是想让我用这个丑样子说服凌王去求长公主殿下吧?”
刘氏一听苏青妤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一时着急道:“这好办,只要你能让凌王去求长公主,你脸上的黑斑我能给你治好。”
苏青妤眯了眯眼:“哦?夫人打算怎么治?”
刘氏的脑袋昏昏沉沉,连思路都不太清楚了:“简单,只要你将事情办好,我就给你解药。”
话一出口,刘氏才从惊觉中清醒了一些。
“我身上和脸上的黑斑,果然是你们下的毒。”苏青妤忽然冷下去的语气,当场就让刘氏愣住了。
这语气,这气场,这冷冽到好像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当真是那个被自己囚禁了五年、唯唯诺诺不敢反抗的苏青妤吗?
刘氏的脑海中,好像有根紧绷着的弦断了:“你......你到底是不是苏青妤?”
苏青妤怪笑道:“夫人是希望我是苏青妤,还是不希望我是苏青妤呢?”
刘氏仔细瞧了又瞧,却总是瞧不清真切,甚至连苏青妤的面目轮廓都开始出现虚影了。
渐渐的,这张脸竟和她记忆中的一张脸渐渐重合起来,刘氏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是苏青妤,还是华姝?!”
苏青妤抬手将香炉的盖子挪动了一下,里面的香气渐渐浓郁了起来。
“我当然是华姝了。”
刘氏瞪大了浑浊的双眼,全是恐惧和不相信。
“不可能!你,你不是死了吗?对!你已经死了!那毒还是我从老爷那里拿来,亲自给你下进汤药中,亲眼看到你喝下去了。你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