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看了一下自己的箭筒,随手拎起一支箭,便搭了上去,似乎是想给四皇子一个回应。
一只迷了路的狍子呆呆傻傻站在那里,四处观望,就是望不到蛰伏再次的三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快来杀我的憨傻。
商清晏一点点拉紧弓弦,好看的秋水目微眯,似乎就要一发击中。
不得不说,美人做什么都是美的。
明明是杀生之举,可在这满目秋意之中,商清晏做起来,竟似林中操琴,竹间烹茶,莫名引人注目。
随着“噌”一声,箭羽离弦,四皇子的心莫名跳了一下,转眼向那个狍子看去,却先听到一声嘲讽:“技艺不精,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打眼一看,那支箭没有射在狍子身上,而是射在了旁边的树上。
再循声去看,方才讽刺商清晏之人,竟然是二皇子。
放在以前,二皇子并不将他这个病恹恹的堂兄放在心上,更不会这样不留情面地阴阳他。
但眼下太子不在,四皇子风光太甚,他这个嫡出的二皇子,却因为莫须有的由头几次三番被打压。
再加上小皇孙之死,二皇子怪不得崔皇后,怪不得圣上,连谢舒瑶他都怪不得。
怪来怪去,二皇子也只能怪到辛淑妃头上。
厌胜之术至今没有查出真相,可其中最大的得益者却是四皇子,这未尝不是辛淑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所以现在二皇子的怨念极重,这怨念使他看到辛淑妃,四皇子和商清晏,都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
四皇子听他这么说,当即发起火来:“堂兄身子一向不好,二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这里冷嘲热讽。”
二皇子微微仰起头:“渐璞,你怎么跟皇兄说话呢?还是说,在你心里,你这堂兄比为兄和太子还要重要?”
四皇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你!”
二皇子嗤笑一声:“也是,毕竟你跟南川王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然后他满怀恶意地看向四皇子:“四弟的生辰还很了不得呢。”
四皇子双目充血,将拳头握得嘎吱作响,胯下的马也躁动不安起来,似乎想要跟二皇子好好干上一场。
还是商清晏站出来道:“二皇子慎言,您与四皇子才是至亲的兄弟,这样荒唐的话传到圣上耳朵里,圣上只会怪罪二皇子您言语失度。”
虽然商清晏和四皇子的确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但此事毕竟上不得台面,便是圣上都在有意掩盖。
二皇子这么说,的确羞辱了四皇子不假,可也没把圣上放在眼里。
商清晏的反应始终淡漠,这样难听的挑拨,他没当回事一样,还将弓箭放下,并没有跟二皇子呛声,自嘲一笑:“二皇子见笑了,我的确技艺不精。”
然后他刻意看了看二皇子的兽篓:“比不得二皇子,今日必定能拿魁首。”
二皇子脸上的笑渐渐收拢,他看了看自己的兽篓,又看了看四皇子的,冷哼一声:“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的确不善骑射,太子在时他比不过太子,太子不在,他连四皇子这个弟弟也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