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廷先是道:“二十棍。”
虞安歌一脸肃穆,认了下来。
倒是刚刚一直瑟瑟发抖的虞安和主动道:“这二十棍我替妹妹来挨,我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但妹妹有职位在身,她不能带着伤去官衙。”
虞廷没有管虞安和,看而是看着虞安歌道:“你错在岑嘉树上门时,你没有用你那双握剑的手,朝他脸上狠狠抽几耳刮子。”
虞安歌的脾气不好,这一点是遗传了她爹的。
她爹在军中,说一不二,但凡有始乱终弃者,他那双又厚又重的手,便会精准落到那人脸上。
记得有一年,城中有兵痞子仗着自己是军户,把城中一个卖灶糖的姑娘给睡了,那姑娘怀了孩子,可这兵痞子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直接随军出城走了。
那卖灶糖的姑娘也算坚毅,挺着个大肚子,徒步走了近二百里路,到军营来找那个兵痞子。
虞廷知道这事后,让各营士兵都集合,给姑娘一个个认过去。
最终姑娘找到了那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可那负心汉不要脸,非但不认账,还骂这姑娘水性杨花,肚子里不知道是谁的种。
那姑娘原也不想无媒苟合,只是生在贫户,父母早亡,哥嫂嫌她是个赔钱货,盘算着把她嫁给一个瞎眼地主做妾,换头能耕地的牛来。
姑娘大好年华,自然不愿意给老瞎子做妾,恰好她卖糖时遇见了这兵痞子,这兵痞子一开始花言巧语,说要娶她回家,当军户的妻子,以后再没人敢惹,于是这姑娘稀里糊涂就被诓进了庄稼地里。
现在这人非但不认账,还往她身上泼脏水,姑娘受不了这屈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想活了。
虞廷只对姑娘说了一句话:“看着,军爷给你表演抽陀螺。”
于是虞廷撩起袖子,露出爆着青筋的腱子肉,在姑娘没反应过来时,就一巴掌抽在了兵痞子脸上。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
这兵痞子真就像个陀螺一样,被抽得原地打转,就算倒地,也被虞廷揪着衣领站起来,继续抽,继续转。
原本觉得人生晦暗的姑娘,看着兵痞子被抽成这样,也破涕为笑。
虞廷把这兵痞子赶出军营,取消军户,知道这人必定怀恨在心,卖糖姑娘就算嫁给他,也不得好过。
于是虞廷承诺让姑娘生下孩子,军营来养。
值得一提的是,这姑娘生了一对龙凤胎,按年龄来看,只比虞安歌兄妹小一岁
虞廷给取的名,男孩儿名为鱼书,女孩儿名为雁帛。
他们在军营长大,虞安歌七岁到边关时,虞廷便让他们跟在虞安歌身边。
这是件很久的旧事了,再往前,他的巴掌还扇过庶弟虞迎。
向怡嫁入虞府,独守新房那日,也是虞廷将虞迎从小妾房中拖起来,扇了两耳光,送到向怡房中的。
若非如此,向怡也不会怀上宛云,她在虞府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
但这些都说明了虞廷的巴掌专扇负心汉。
而他的巴掌没扇到岑嘉树脸上,简直是对他这蒲扇大的手掌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