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的到来,让江南盐官官场人人自危,龚知府自然将她调查了个清楚。
他说得口干舌燥,最终太子提取了几个信息。
“崇义县的沈至青”,“江台楼的琴师”,“忽然出现的女人”。
太子细细咂摸着这几个人,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
龚知府道:“崇义县的沈至青因渎职被下了狱,钦差大人还没为其定刑,江台楼的琴师,据向府下人说,是虞大人的旧年好友,至于虞大人院里忽然出现的女人,除了虞大人和她身边的侍从,就没人再见过了,神秘得很。”
太子指节轻轻敲着桌面。
旧年好友?
虞安和七岁之前在盛京虞府,七岁之后在望春城,她哪儿来的江南的旧年好友?
还有那个忽然出现的女人,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被她藏得这么严实,就连向府的下人都没见过?
太子一时想不明白。
龚知府试探问道:“太子殿下,牢狱里被扣押的那些盐官可如何是好?”
太子眼底浮现出几分厌恶:“连嘴都管不住的人,要他们何用?”
龚知府低头,冷汗岑岑:“只怕会,寒了下面人的心。”
太子看着龚知府道:“是会寒了下面人的心,还是会寒了龚知府你的心?”
龚知府连忙跪下,诚惶诚恐道:“下官不敢。”
太子道:“本宫手里不留废棋,告诉下面的人,以后都放聪明点。”
龚知府出了一身冷汗,黏在衣服上:“下官明白。”
太子收回视线:“钦差大人和巡盐御史滥用私刑,对盐官屈打成招,致使他们冤死狱中,与你何干?”
龚知府俯首:“太子殿下说的是,下官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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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牢狱里,几个狱卒在外面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说着太子下江南之事。
半死不活的郭康睁开眼,艰难地爬过去道:“你们说谁来了?”
狱卒看了郭康一眼,敷衍道:“太子殿下到了,已经到了三四天了。”
郭康蠕动着嘴唇:“那太子,可有说要救我出去?”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而后爆发出了一阵爆笑。
答案不言而喻。
若太子殿下要救他出去,他何至于至今还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就这样成了弃子?
那他的家人呢?家人何在?
郭康瘫在地上,绝望萦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