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风察觉到商清晏的语气不大对劲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那个年轻的巡盐御史啊。”
商清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竹影站出来道:“我跟你打个赌。”
梅风道:“什么赌?”
竹影道:“就赌最后哭的是谁。若哭的是巡盐御史,我便输你一百两银子,若哭的是江南的盐官盐商们,你输我一百两银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梅风向来奸诈,一下子就察觉出其中的不寻常来。
但他没往虞安歌身上想,而是看着商清晏道:“主子想插手江南盐政?”
商清晏不作回答,只说:“我给你们做见证,谁都不许赖账。”
竹影拍了一下手:“就这么说定了。”
梅风当即感觉到其中的陷阱来:“唉唉唉,我还没答应呢!”
竹影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主子都应下了,你还想出尔反尔。”
梅风还待反对,府上的侍从就过来道:“王爷,江州龚知府前来拜见。”
梅风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了,问道:“他是怎么来的?”
侍从回道:“坐马车来的,身边跟着几个仆从,带了些礼物。”
梅风道:“就来了他一个官员?”
侍从道:“没错...且他没穿官服,穿的是常服”
梅风顿时气炸了,骂咧咧道:“这个孙子,明知主子回南川,他不去官道上带人夹道相迎,现在才低调前来拜访,摆明了没将主子放在眼里。”
骂到这里,梅风和竹影难免觉得有些心酸。
且不说主子以前的身份,去哪里都该是前呼后拥的,只说当朝的规矩,哪个王爷回封地,不是当地官员小心翼翼伺候着。
可这个江州知府,王爷都到王府了,他不仅姗姗来迟,连官服都不穿。
商清晏对此倒没什么脾气,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这样的情形。
商清晏道:“礼物留下,人就不见了。就说我身体不虞,不便相见。”
竹影代商清晏过去见龚知府,皮笑肉不笑把人送走。
龚知府离开王府后,倒是松了口气,对旁边的师爷道:“都说这南川王脾气好,倒是不假。”
放在寻常王爷身上,他高低得挨一顿训斥。
师爷低声道:“看南川王这架势,应当不是会惹事的,主子您不必操心了。”
龚知府点点头,想到油盐不进的虞安歌,心里泛起惆怅。
最近这位巡盐御史,可是遍地抓贩卖私盐的商贩,一旦抓到,便是在菜市口,扒光了裤子,狠狠打上一顿,然后送到向家盐场,强制其在盐场做劳工。
再这么下去,下面的盐商迟早得跟他们闹起来,龚知府愁得只挠头。
竹影送走龚知府后,就被梅风堵了个正着,梅风把竹影拉到一边,神秘兮兮问道:“你跟我透个底儿,那个巡盐御史到底什么来头?”
竹影道:“你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当然是神威大将军之子。”
梅风道:“去你的,我能不知道她是神威大将军之子?我说的是,她跟咱们主子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