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了,大不了等我换牙的时候,也让你打一拳。”
“...”
那么多废话,唯有一句他的门牙还能长出来,算是安慰到了商清晏。
可商清晏心里还是有气,不肯张口跟虞安歌说话,冷着一张脸,看着虞安歌在天空中荡啊荡。
商清晏也觉得他自己在荡,荡得他头晕目眩,站也站不稳,走也走不直。
虞安歌揽着他的身子,想要把他往床上拖,可商清晏看着清瘦,实际上重量可不轻,就是虞安歌,扶着他都有些吃力。
尤其是商清晏身子一摇一晃的,虞安歌怎么也扶不住。
天色渐渐晚了,虞安歌得回家去,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总不能耽搁在他这儿一夜。
好不容易到了床边,虞安歌揽着他的腰,想把他放倒在床上,商清晏只觉自己从秋千上摔了下去,一时失重,手就下意识去拉扯什么。
商清晏是倒下了,虞安歌却被他揪着领子,压在他身上。
身下人闷哼一声,缓缓睁开醉眼,里面透着的莹莹水光,只把人看到心里去。
虞安歌愣了一下,总觉得他这眼眶泛红的样子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商清晏眼中倒映着虞安歌的身影,过往种种与现实重叠,让他心尖发颤,胸中涌起一股热意。
淡泊的酒气弥漫,外面分明是寒风敲窗,二人之间却只有温情升腾。
商清晏伸出手,抚摸在虞安歌脸上,轻轻描摹她的眉眼,似乎要将其刻在心里。
这样的动作过于暧昧,就算坦荡如虞安歌,也觉得十分不自在,她敛下眉,从商清晏身上站了起来。
...
商清晏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亮,酒杯散乱,床榻冰凉,身边只留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松香。
他还带着三分醉意,对昨晚的梦,昨晚的事,昨晚的人只留零星连不起来的记忆。
“竹影。”商清晏声音有些沙哑,不由清了清嗓子。
竹影从外面进来,关切问道:“主子好些了吗?可要给您端上一碗醒酒汤。”
商清晏有些宿醉的头疼,揉着鼻梁道:“她人呢?”
竹影道:“虞公子在两个时辰前就走了,天亮她就得启程去江南。”
虽有预料,但商清晏听到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竹影道:“不过好像是她扶着主子到床上去的,属下进来的时候,您盖着被子睡得正香。”
商清晏顿了一下,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似是酒意又上来了。
他从床上起来,打开了窗户,外面星辰二三点,残月西沉,只怕这个时候,虞安歌已经在准备行装,启程离京了。
商清晏站在窗边,夜风灌过长廊,吹动他白色的衣衫,也吹散了许多愁绪:“盛京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