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竟然写满她的野心。
钟离一直把楚夏当做表里如一的人。哪怕有一些小心思。
“……”楚夏坐在马桶上。
这已经是她第十七次闹肚子了。
那些泻药是致死的量啊!
她攥紧手指。
当回到房间,恰好遇到血条减少至0的情况。“好诶!”刷新在自己的床上。
她有一种捡到了宝箱的同理心。
这东西还是挺有效果的。
钟离的“黑心药“居然是减益料理。
他会不会偷看我的信。
楚夏拿出一小叠纸,弄了个凹透镜放上去。制作成简易的望远镜筒。
好失败。
可不光望远镜没那么好制作。钟离也不在北国银行徘徊。看样子十有八九会对她失望。
楚夏翘着二郎腿,回想这一路先是遇到了热情的蒙德人。然后是反派角色公子,现在还有深不可测的钟离。
她还是坦白从宽、老实交代自己的机会,不会被打得比较惨。
钟离不打女人吧。
楚夏在被子上留下压痕,脚停止晃动。心里还有点虚。无论在哪里,做了坏事总归是不好的。尤其还是神的眼皮子底下。
以钟离的智商,大概是在监视我,才对我这么随和的吧。
他陪同吃饭时,也不怎么夹菜(钟离:根本没有我的份好吗?你看看你吃了多少?)。
好像只有开诚布公,告诉他自己的处境不容她放弃蹭剧情反派任务的机会。
怎么洗白自己的行为呢。
楚夏思考许久,来到钟离的住处之外。
既然要说服别人,首先就得说服自己。楚夏一边催泪,一边弄得眼眶红红的。
最好就是能让人看出她的处境,心生同情的那一种。
不是她想卖惨。
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找点靠山怎么行?别以为她不知道,钟离好像对她很关心一直陪着她。实际上那是一种监视。
他可能是希望她“迷途知返”才会故意给她一些迹象。想观察她的选择吧。
既然要站边,首先就要切割自己跟公子的关系。楚夏今天没有带钱,而是来到往生堂。
呆呆站在那里。
直到钟离回来,才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家伙。红着眼眶,蹲在胡桃写的牌子下面。
「殡葬丧仪,买一送一。」
她看上去倒像是那种感觉。
不知安的什么居心。
钟离径直推开大门。
楚夏露出一双眼睛,三分悲伤七分可怜。完全是无人买账的状态。
看来钟离不喜欢卖惨的。
她擦干泪眼,撅起小嘴,跟在他后面。
钟离拿着那封未寄出的信。
看样子也打算跟她摊牌。
楚夏暗道不妙,接下来她肯定是难逃神掌。便脚一滑,要掉下那楼梯来。
“当心。”钟离还是拽了她一把。
楚夏意识到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老老实实跟着他上了二楼。
楼上还有一层。她又快速地爬上去。看到空阔的阳台种着兰花等植物。
钟离还蛮有雅兴的。
她面前被放了个板凳。
钟离自己坐在一张八仙椅上,背靠着木背,拿出那些黯淡的材料。
材料发出微弱的岩元素气息。
场面一度陷入他主导的一面。
楚夏后发制人,站起来说,“我知道您要说什么。”
“倒是我唐突了。”钟离也不气恼。还是那副温和的姿态。把面子给了个够。
说起来她是女孩。
心肠似乎不坏,只是选错了路。
钟离把一份契约放在材料旁,“看看吧。”
楚夏不去看,只是说,“无论您想要什么我都会做的。”
钟离偏着头,又拿出一根笔。
“相信你知道,违背契约的后果。”
“当然,当然。“楚夏大方地签名。也不敢去看那上面的详情。相信钟离不会黑心。
钟离说,“这是三个人的契约。”
“「七星」已经应允我的提议,会派出得力干将,助我与你完成「委托」。“
好家伙?这是已经看了啊。
楚夏看到那信的油漆是破碎的。也就是说钟离毫不掩饰他的怀疑。
“我看看。”她仔细看了这份东西。
竟然是写着分成说明的合同。
“你的所做所行。已经触及了「七星」的底线。”
“要知道在你来之前,「璃月七星」这个词的含金量,远比「愚人众」要大的多。”
钟离双手交叉,什么也没做。
已经让楚夏感到足够的分量。
她沉着脸问,“一定要给我这么多钱吗?”
弄得钟离,接下来的话都不好再严肃了。“正常一点。”他提醒她,“收起你的浮躁。“
“我是严肃的。”
“我也严肃。”楚夏指着上面的条款,“既然您已经知道,我参与了愚人众的计划。“
“为什么还要分成给我?”
钟离在合同上写明,会把一起做委托得到的材料收益,三分之一送给楚夏。
“所以我必须付出代价。譬如把这些钱无偿地援助给灾民。希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钟离把没说的话吞进肚子里。
这家伙忽然这么上道,难道经过高人的指点?
楚夏继续说,“常言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年轻时我还不明白其中的厉害。”
她拂过自己的眼眶,唏嘘道,“您让我认识到人生中有一个词叫做公道和反省。“
“这是两个。”钟离拿回她手里的契约。没把她的话放心上。无论她说什么,随便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