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我要喝茶,我要喝茶。”柳春珺喃喃说着,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长久的爱一个人不容易,长久的恨一个人也同样不容易,日子流水一般过着,她需要那茶,来麻痹自己。
一刻钟后,陈朝安气喘吁吁的瘫在床上,手仍停在柳春珺凝脂般的肌肤上,“珺珺,你今日去栖霞寺怎么又哭了?”
柳春珺盯着房顶,声音不悲不喜:“怎么,青柳没跟你说?你既然安排了她在我身边,应该事事都知道才对呀。”
“珺珺别生气,青柳不过是为了保护你。”
柳春珺没再说话,不想戳破他。
“珺珺,这阵子太忙,下个月我带你去徐州,去看看你娘,好不好?我们一起骑马去,顺便看看风景,带你逛逛庙会……”陈朝安搂着柳春珺,声音温柔似水,带着一股慑人的魅惑。
“好,多谢二爷……”柳春珺乖顺应着。
王府里,顺平王低头看着账册,低声吩咐道:“胡庆,修葺皇陵的采买放到你手上,你可别让本王失望?”
胡总管点头应是,使劲压了压嘴角的笑意。
顺平王合上账册,叹息一声,“今日苏蕙就要来宣旨了,蔷儿那边都安抚好了吧?”
胡总管道:“回禀王爷,郡主上回挑了两万多两银子的东西,库里又备了三万两点的嫁妆,郡主这会正安心筹备自己要带去的人呢。”
顺平王点点头,起身去了一趟后院,准备去看看卫蔷。
这次御赐之物尽数被劫了,项逊无奈,只得凑了一些财物出来,又打着为郡主添妆的旗号,让他夫人把骆琏、江霖、叶铭钊、陈朝安……等一众官员的家眷请到了一起,大家多多少少都要出一点血。
卫蔷翻看着手里的嫁妆单子,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刚浮上笑意,一想到自己要嫁个蛮夫,心头又恼恨起来,扔了嫁妆单子,一个人跑到院子里散步。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阅菊堂”,抬腿走了进去。柳望津正坐在窗前的书案前练字,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开了窗望过去。两人隔着窗四目相对,柳望津怔愣了片刻才道:“给郡主请安。”
卫蔷站着不动,半晌才嗫嚅着说道:“对不起,从前是我太过分了。”柳望津沉默了片刻,才朗声道:“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尊贵如郡主,也不能全凭心意,只盼郡主从此能学会宽和待人。和亲瓦剌,此行必定坎坷,还请郡主多留心。”
卫蔷眼中泛泪,低低应了一声。
“你在这里做什么?”顺平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卫蔷忙转过身,扯出一张笑脸,拉着顺平王的衣袖道:“我来找父王,父王我要一张紫檀的架子床,不然我睡不着,你去帮我找。”
顺平王向来花钱如流水,听到卫蔷不过是想要一张紫檀的架子床,不以为意道:“好,我让人去找,回头添到你的嫁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