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心中一慌,以为是钟素心舅舅家那边派来闹事的,忙喊道:“素心可是病弱死的!跟我们家可没关系。”
朱武并不关心钟素心怎么死的,只是问了一句:“钟姑娘元宵节可去过金陵观灯?”
赵氏摇摇头,“素心那个身子怎么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看灯,连丹徒的灯会都没去看哩。”
朱武松了手,心中想着今日陈朝安的问话,猜测出柳春珺必是拿了那张路引私逃了,他可能做了件错事。
朱武垂头丧气出了巷子,骑上马往金陵赶。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陈朝安揉了揉眼睛,从客院的床上起来,一推门,就看到朱武跪在门口,双眼布满血丝,可见昨夜一夜未睡,直接赶回来的。
“二爷……我……我做错了事。”
朱武嘴唇发干,声音嘶哑着说道。
陈朝安见他这样子,已经证实了心中猜想,不由凝眉,攥紧拳头,恨恨道:“好个珺珺!”
她跟他出门,随身带着路引,而路引是腊月便办好的,可见筹谋已久!
可她为何要逃呢?陈家不好吗?她对她不好吗?
锦衣玉食,专房独宠,自打她进门,他连南门外街那些花楼都不去了。她为何还要逃呢。
陈朝安回忆起自打他从钱塘回了丹徒,柳春珺对他一阵冷一阵热,更是找了各种借口不肯同他亲热。
原来她早就想要离开他,离开陈家了。
“我看你能往哪里跑!”陈朝安眯着眼,低声说了一句。
“叫杜策回来,往祥符县去!他若再找不到,不必再回来了!”
朱武赶紧起身,出去办事。
出了内院,陈朝安阴沉着脸,吩咐了一句,径直往锦衣卫官署而去。
最近金陵附近有白莲教的人,乔装打扮,在乡间妖言惑众,尤其是一个叫任逍遥的,是白莲教紫金堂的香主。据说是个极妖异的家伙,几次从锦衣卫刀下逃走,项逊便把追捕任逍遥的任务交到了陈朝安的手里。
“晴明啊,这个任逍遥极会乔装,忽男忽女,忽老忽少,你手下不是有个识人的能手吗?你去把任逍遥抓了。”
项逊看着陈朝安道。
陈朝安一拱手,“是!”
出了项逊的官署,陈朝安默默想了一会。
从金陵到祥符,换马不换人,日夜不停,也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
他带着杜策先去把珺珺抓回来,关到后宅去,再去抓那个任逍遥也不迟。
他要亲自问一问柳春珺,她到底哪来的胆子,竟然敢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