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易道最近颇有些春风得意,这次秋收丹徒县圆满完成了任务,任满考评自己绝对能拿优。
妻子兰有仪又有了身孕,现在安心养胎,也没心思跟汪欣月斗法了,后宅平静了许多。
汪欣月也改了性子,不去触兰有仪的霉头,整日温柔小意的伺候卜易道,解锁了从前不肯的一些方式方法,倒比从前还精心。
卜易道现在是官场情场届得意,颇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思。
“哈哈,晴明,为兄今日喝你家大姐儿的满月酒,再等七八个月你就要喝我家娃的满月酒了。若是男娃,咱们结个娃娃亲可好?”
陈朝安一头冷汗,你媳妇肚里还不知是谁的种呢,谁跟你结娃娃亲。
“可别,我家大姐儿只怕要被我宠坏,将来她不点头我是不会让她嫁的。”
卜易道也就是随口说说,主要是想炫耀自己家也有喜了,倒不会在意,嘻嘻哈哈跟陈朝安说笑起来。
陈朝安看着卜易道一脸满足的笑容,腹诽了一句:“叫你抛弃糟糠之妻,合该你当个大王八。”
说着说着一转眼见汤冲不见了,不禁问了问门口的小厮:“汤三爷呢?怎么半天没看到人影了?”
小厮回道:“小的刚才看到汤三爷去了东边,看着像是去水榭那边了。”
陈家大宅东边有一处水潭,面积不算太大,却是天然而成,还挺深的,刚好隔开了内外宅。
外宅这边建了一个水榭,从水榭那边望过去能看到内院花园的一角,说不定汤冲是跟王四小姐王依兰约好了。
陈朝安想到这里不动声色,借口更衣出了书房慢慢往水榭那边走去。
汤冲知道今日林蕴负责招待未出阁的姑娘们,她们在屋里坐不住,必然会到花园里转转的。
他站在水榭的栏杆处,果然远远看到了几个身影,只是隔着一排竹影,看不真切。
汤冲拧着眉,觉得自己这是中了邪,从前从来没有这样为一个姑娘牵肠挂肚过。
他找人去金坛打听了林蕴,事无巨细都要知道,明知道她不可能为妻,也不愿意做妾,可他仍旧放不下。
听说她从小学的古琴,弹得极好。汤冲从怀里掏出一支洞箫,放到唇边吹奏了一曲《凤求凰》。
花园里的几个女孩子被洞箫声吸引,屏声静气听了一会,拨开竹子往水榭那边看。
远远的只看到一个穿着蟹壳青长袍的男子,长身玉立。
“哎呀,可惜看不清楚是谁呢,倒吹得一手好洞箫。”王依兰有些可惜的说道。
林蕴没说话,她看不清远处那人的脸,可是能感觉出那个人是汤冲,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那么笃定。
果然听汤凌说道:“是我哥哥啦。"
"呀!”王依兰羞红了脸,扭捏着搓着一角,心里又甜蜜又害羞。
这人真是的,怎么当着这么多奏了一曲《凤求凰》?真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