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臣不知。”
他要知道,早就去毁尸灭迹了。
“不知便说是本王故意栽赃陷害你,谁给你的自信?难道那些不是你与北凉大皇子来往的亲笔书信?”
慕容夜最看不惯的就是这老匹夫整天装模作样。
“表面上看,这却是老臣的字,没有错。可战王爷别忘了有一点,这字体是可以临摹的。老臣没有做过,那自然就是有人想要故意栽赃陷害于老臣。”
郑国公:狡辩我是认真的。
“郑国公可还记得,五年前天越国在宣纸制造方面取得了很大的突破,全国上下普及了一种用檀皮制成的宣纸,质地柔软轻薄。而郑国公手中的书信,用得还是五年以前的信纸,质地粗糙不平,只怕天越国现在也找不出第二份了。而且从书信的新旧程度来看,少说也有十年了。本王是如何在十多年前就提前预知,国公府会与本王的王妃起冲突,提前准备下证据陷害于你呢?”
“这……这……”
郑国公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书信,顿时觉得无比烫手。
经过慕容夜这么一说,众朝臣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们刚才总觉得这些书信哪里不对。
原来是纸的问题。
慕容夜轻笑。
这就无话可说了?
他可还有份大礼等着送给他呢。
“不知郑国公对忠义侯的义子楚廉可还有印象?”
“楚廉?老臣不知。”
郑国公到现在还在睁眼说瞎话。
楚廉就是被郑国公关在地牢里十几年的那个人。
郑国公觉得反正人已经死了,他一口咬定不认识,也只能死无对证。
“父皇,儿臣想让忠义侯的义子楚廉出面与郑国公当面对质,这些书信便是他交于儿臣。”
“准。”
郑国公一听楚廉还活着,身形一晃,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
片刻之后,楚廉被人用单架抬了上来。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向楚廉望去。
楚廉大概四十出头,骨瘦如材,因为长期被关在地牢,身上的皮肤都惨白惨白的。
他的腿应该是被早些年被打折了,已经萎缩扭曲。
他艰难地起身,匍匐在地上。
“草民楚廉叩见皇上,请皇上为草民的父亲忠义侯做主。父亲绝不可能通敌卖,他是被冤枉的,真正通敌卖国的人是郑国公,那些书信就是我当年在他书房找到的。他们抓到了我,却没有搜到这些书信,因为我把它藏在了我的肚子里。”
楚廉掀开他的衣物,只见腹部一个长长的刀口还未愈合,那些书信就是从那里取出来的。
楚廉这些年要不是一心想着为忠义侯洗刷冤屈,大概早就撑不下去了。
当年他拿到那些书信,却被国公府的人一路追杀,身中数刀。
为了护住那些书信,他竟然用油纸布,将那些书信裹住,顺着腹部的伤口直接塞进了肚子里。
叶倾尘真的很难想象,把这么大一个异物留在体内,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感染,发烧,腹痛等等,这十几年他一定受尽了折磨。
更让人心疼的是,慕容夜带楚廉回来的时候,他竟然直接拿刀刨开自己的肚子,拿出书信,让慕容夜为忠义侯申冤。
要不是慕容夜及时带他去了玄医阁,他现在大概早没命了。
就算是这样,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
现在他只留着一口气撑着,为得就是等忠义侯洗刷冤屈的那一天。
众大臣看到楚廉腹部的那道刀疤,都忍不住一阵惊呼。
楚廉还真是个狠人。
“郑国公想不到吧,你把我关在地牢里十几年,我楚廉有一天还能站在这指正你,真是苍天有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