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问:“那个香港投资人苏菲,身高体重是不是挺符合?”
题安说:“是的。符合。”
题安拍下了高跟鞋印迹,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咱们再到隔壁看看。”
教室的隔壁就是宿舍。
孩子们当年的宿舍,是个砖头垒起来的大通铺。
大通铺上有一团脏兮兮的破絮被子,以及铺着的稻草。
赵耀说:“真想不到,当年程净住的孤儿院条件这么艰苦。
我记得和程净差不多年纪的时候,我爸带着我们全家去露营。
晚上睡觉的充气垫稍微薄了一点。
硌得我的骨头疼了好几天。
我还跟我妈发脾气来着。
现在想想真不应该。
那时还有一样年纪的小孩,没有自己的房间,睡的是砖头炕,铺的是稻草席。”
题安叹气,“是啊。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父母。
父母的爱是一个孩子生命的底色。
程净是如何在这样模糊灰暗的背景色里,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人生,一点一点努力喜欢上孤独的自己。”
赵耀说:“她自己活成了一支队伍。
她那么用力活着的样子,我怎么现在想起来,有点想哭。”
题安安慰突然感性起来的赵耀:“幸亏现在的孤儿院,不像多年前的孤儿院,已经受到了社会的重视。
孩子们的生活环境有很大的提高。
我上次去过一个孤儿院做志愿者,看起来孩子们的身心都挺健康。”
赵耀说:“希望是这样。
孩子,是一个guo家的良心。”
题安说:“赵耀你看。这里也有来过人的印记。
这个人甚至在这个通铺上坐了一下。”
赵耀说道:“故地重游。”
题安说:“是的。这儿可能是他小时候睡觉的位置。
他坐在这里,体会了一下当年的感觉。”
题安和赵耀从宿舍出来,慢慢走到了孤儿院的后院。
曾经程净描述过,后院有一片大的空地,还有一个水塘。
题安说:“程净说第一次见小伟,就是在这片空地上,不知哪年挖出来的烂棺材里。”
赵耀用手电照了照四周,“是的。你看这片荒地,有隐隐约约起起伏伏的小土坡。
应该是之前不知哪年留下来,没人管的乱坟岗。
孤儿院怎么建在这种地方?”
题安叹气,“多年前这种机构都不怎么正规。
你看看那破旧的教室和宿舍,没人捐慈善款,也没钱修缮孩子们的生活环境。
有个地方安置孤儿就不错了。
不会正儿八经地挑地方。”
赵耀点头,“乱坟岗就是孩子们的操场。我真不敢想象。”
题安说:“我们去看看还有什么?”
题安和赵耀拿着强光手电在乱坟岗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题安问赵耀:“如果按照你分析的。
石志的自杀和自杀方式都是被人规定好的。
那么地下室这个自杀地点,是不是也有心理学象征意义?”
赵耀说:“是的,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但我刚刚也看了,这里并没有地下室。”
题安说:“也许是我们没发现?”
赵耀说:“那我们再过一遍吧。”
题安和赵耀把孤儿院里外都看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地下室。
题安坐在教室外面的台阶上,仔细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在脑中梳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