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船还是小船？是不是你的人？”
蜈蚣把舵杆交给船老大，自己迎着那灯光看去，良久，吐了口口水骂道。
“人个屁，黑皮这是两路夹击，要置我于死地啊。”
船老大把柴油机的油门拧到最大，他告诉张楠。
“坐稳了，那是水上派出所的快艇，很快就会追上我们的。”
虽然是夜晚，但海面上还是有点可见度的。张楠看着船舷两边的海水，就像是被一把大刀劈开。什么叫做乘风破浪，这就是乘风破浪。
柴油机震耳欲聋，小船如箭在飞。他不由抓紧了船沿，生怕一不小心掉进了海里。
后面的快艇越来越近，都已经能听到有人用喇叭大喊“停船接受检查”了。张楠握紧手枪的手，悄悄挪到了船沿。只要海警一靠近，他就打算了把手枪丢进海里。
这时，他看到了前面也有一艘快艇。但应该就不是海警了，因为没有那耀眼的探射灯。
船老大也看到了，他对蜈蚣说。
“老大，要不我们上去劫了那一艘快艇，否则肯定难以摆脱后面的黑皮。”
蜈蚣笑了，举起手枪对前面的快艇做了个扣动扳机的假动作。
“真是天助我也，竟然有人送船上门。”
前面那时候快艇并不知道危险已降临，直直的朝柴油机小船开来。100米，80米，50米，越来越近，甚至都可以看清快艇上的人影了。
突然，“砰”的一声刺破了柴油机的声音，船老大也“啊”的叫了一声，左手捂着右手手臂，人翻滚下了海里。
柴油机小船失去控制，剧烈的摇摆几下。
张楠懵了，那是枪声，是迎头冲过来的快艇上打过来的。在他傻傻搞不清怎么回事时，第二枪又打过来，好在这一枪没有打到人。弹头射中了柴油机的飞轮，发出清脆的声音。
张楠清醒过来，立刻把头埋在船舱里。子弹不长眼，先躲过再说。
蜈蚣可就不像张楠那么怕死了，他跳到了船老大的位置，一手掌舵，一手开枪还击。同时也还抱有一线希望，大声疾呼。
“前面是那条道上的兄弟，我是蜈蚣，可否搭救一把。”
此刻的快艇已经离柴油机小船不足20米，眼看就要撞上了，突然一个漂亮的急转弯，紧接着是几声密集的枪声。
蜈蚣没能说出下一句话，胸口中弹，人倔强的要站起来。只是站到了一半，就倒下来挂到了那舵杆上。
舵杆有了蜈蚣的尸体悬挂，重力偏向一边。小船转弯太大，瞬间倾覆。
张楠还没来及想对策，就被扣到了船底，听着那柴油机进水，像水牛吐泡一样，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眼前漆黑一片，他的头冒出了水面，张开双手四处乱摸。小船不大，很快就被他摸到了船沿。
他把头一埋，钻出了船舱，再次露出海面时，开枪的快艇已经离开了好远。而两艘海警快艇，已经离得很近了。
张楠任由身体随着海浪漂浮，他现在不想动，枪已经沉入了海底，就静静的等待救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