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疑问,桂姨下了楼。
站在二楼那个隐秘的窗棂后,静看南宫知箩的车子离开。
她听说南宫知箩要过来,很是高兴,二十多年了,终于可以羞辱一下她了。
羞辱她的痴情,羞辱她的为人。
但是今日,她的目的显然没有达到。
某些时候,当她提及朱云墨和杜奋进,南宫知箩表情是异样的,但她却没有暴怒,没有烦躁,没有指着她的鼻子骂。
反而像一个修为良好的豪门贵妇,端然坐在那儿,静听她关于朱云墨的陈述。
她安静美好的样子,竟让桂姨有些不认识。
桂姨垂下眸子,僵硬的脸第一次有了失落的表情。
她慢慢走下楼,佣人问她,晚上吃什么。
她无精打采的摆了摆手,“就做杜总爱吃的。”
“杜总不是不回来吗?”佣人反问一句。
桂姨有气无力的坐到沙发上,闭上眼,头开始来回晃动。
映着窗外浅淡疏落的光线,她的脸色更加惨白,也更加木然。
佣人看了没再说话,直接离开。
佣人离开后,别墅的大门再次打开。
桂姨忽的站了起来,“少爷,一定是少爷回来了。”
的确是,杜疏越回来了。
自上次见面之后,杜疏越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佣人去找也不见踪影。
桂姨蹭着地面走到门口,看到高大魁梧的杜疏越步调沉重的走过来。
他脸色阴郁,完全没有往日的趾高气扬。
他看到桂姨,也比往日冷淡许多,只是淡淡问候一句,“桂姨,杜总呢?”
杜总?
桂姨知道杜疏越痛恨杜奋进,但是为了彰显他和南宫丞地位不同,他纵使再不乐意也会称呼他一声“爸爸。”
但是今日,他为何这样称呼,难道他们父子又吵架了?
杜疏越没等桂姨回复,已经进了屋。
他坐到沙发上,拿出烟,悠闲地点燃。
桂姨走近,认真看了一下他。
平时的杜疏越总是做着最酷的发型,穿着最整洁的衣服。
可是今日,他的头发黏黏糊糊的,好似好几天没洗。
胡子拉碴,看起来虽有些邪魅,但仍然一副沧桑模样。
衣服,竟是那一日过来时穿的那身。
桂姨只觉发生了什么事。
自打那日她给杜疏越说,沈茉染在这儿呆了一夜。
杜疏越去找了南宫知箩,好似一切都变了。
杜总没再回过杜公馆,她的管家老公倒是回来过一次,可正眼都没给她。
今日,南宫知箩过来了,她原来想着羞辱她,让她颜面扫地,可南宫知萝冷静的样子,完全没有受到刺激。
现在,杜疏越也过来,模样、精神状态都让她大出意外。
她在旁边坐下,杜疏越狠命吸了几口,旋即将烟蒂掐灭,扔到旁边的烟灰缸里。
“桂姨,听说南宫知箩过来了?”
桂姨点头,“对,我羞辱了她一番,带着她去了你母亲的卧室,让她知道那间屋子是杜公馆最好的房间。
你母亲的东西依然都在,还是她生前最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