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这很想说不是,可是这个时候,他还不能说不是。
他走出人群,冲着许大人躬身行礼,“回大人,是我弟媳,因我三弟还在书馆,不好惊动他,草民就先跟着来了。”
说完,柳定哲又赶紧问:“大人,不知我弟媳犯了何事被带来这里?”
许大人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向沈梅:“沈梅,你可认识旁边跪着的妇人?”
沈梅摇头,“回大人,民妇不认识。”
许大人冷笑了一声,看向了陈春兰,淡淡的道:“陈春兰,这沈梅说不认识你,你有何证据证明她是你的侄女?又有何证据证明她指使你去破坏陆家夫妇的铺子?”
陈春兰此时也决定了,不把沈梅拖下水,今日她就没个好了,因此,她恭敬的道:“回大人,我侄女是前日下午申时来正找我的,有她的丫鬟秀儿跟着,她还给我买了锦记的点心,你们可以去查。”
“嗯,来人去查。”
许大人吩咐完,继续说道:“她吩咐你去陆家夫妻的铺子里闹事的时候,可有旁人在旁边?有人为证吗?或者有什么物件为证?”
陈春兰立刻说道:“回大人,有,那一日沈梅让我帮她办事,我跟她要了十两银子,她就给我了,现在就我身上。”
陈春兰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了出去,她又有些心虚的说道:“昨日我男人要喝酒,我就用这里的钱给他买了一小坛子酒,因为有钱了,他想喝卢记的酒,我就给他去那里买了一小坛子,大人可以去问。北街上那个卢记的酒馆。”
舅舅听完,气的心里冷哼了一声。
许大人看了人群中的卢家舅舅一眼,又派人去查去了。
而沈梅听着陈春兰这些话,脸色越来越苍白。
“来人,沈梅的丫鬟带来了吗?”许大人问。
“带来了!”衙役押着秀儿过来,让她跪在了沈梅的旁边。
秀儿本来就是被押着在人群中的,刚才陈春兰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被带着往前走时,路过柳定哲身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秀儿恭敬的对着他屈膝行了一礼才向前继续走去,跪下。
“堂下何人?”许大人一拍惊堂木,问秀儿。
“奴婢柳府三少夫人身边大丫鬟秀儿。”秀儿恭敬的回道。
“刚才陈春兰说的可属实?”
许大人问道:“记住,在这大堂上,本官问的每一句话都是呈堂证供,你们自己回答的问题,自己就要负责,一旦你们说谎话,被证实是说谎,会罪加一等。”
秀儿恭敬回答:“是,奴婢明白了,大人。这位夫人说的都对,奴婢还知道一些别的事。”
秀儿跪着,把沈梅和陈春兰相识的所有过程,和沈梅还收买了柳夫人身边的丫鬟的事情也说了,也说了前日的整个过程。
陈春兰也承认了秀儿说的是实情。
这些事情抖落出来,沈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只跪着抖做一团,怎么会这样?
她恨不得冲过去掐死秀儿,可是,她不敢,此时也许她还不用死,但是掐死秀儿,她只有死路一条,她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