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褚炀登基,他会不会为他的母亲报仇?
先帝本就多疑,再加上皇后的挑唆,最后他竟不顾父子血脉,在褚炀的膳食中下了毒药,想要让他死于意外。
可没想到,那膳食被褚诺吃了下去。
褚诺知道那膳食有毒,可他还是吃了。
他虽然年幼,但久在深宫,他明白,皇宫里不能短时间内死两位皇子,那必定会招致前朝和民间质疑。
所以,只要自己死了,哥哥就暂时安全了。
他那么懦弱,一直都在哥哥的羽翼下怯缩着。
如今,他也想保护自己的哥哥。
褚诺的心愿成真了。
他的死,让宗亲和朝臣们注意到了先帝的毒手。
宗亲力保之下,最终,才十四岁的褚炀被打发到了边关苦寒之地。
谁都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没想到,六年后,年方弱冠的褚炀带着兵马,以勤王护驾之名杀回了皇都。
穆皇后和太子被其以叛乱之名当场斩杀,尸身挫骨扬灰。
先帝则“自愿“写下了传位诏书,退居行宫。半个多月后,死在了他那位新宠的床上。
当年帮过穆皇后对贵妃下过手的人,全部被褚炀清算,皇都的地都被鲜血染红,半个朝堂的人都空了。
褚炀成了皇朝的新主宰,第一道圣旨,便是追封其母为太后,追封褚诺为安康亲王,在内宫为二人供奉牌位,享万世香火供奉。
生父薄情,唯有两个孩子相依为命,这与如今的情形多么相像。
明珩就是要让陛下觉得,自己兄妹,就是当年的褚氏兄弟的翻版。
只要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同病相怜,就足以让自己引起陛下的注意。
第二日。
商府内。
大概是上次商愉说的话管用了,这些时日,商母安分了许多。
今日,朝堂休沐日,商愉一大早便去赴同僚的诗会去了,商母则是去郊外上香去了。
姽婳闲来无事,则是想出门去瞧瞧明珩,顺带看看他接近褚炀这件事做得如何了。
因着商愉官位不高,商府的位置也比较偏僻,离着大道有些距离。
驶出商府还没多久,姽婳便觉得马车被撞了一下,但力度倒是不重。
不一会儿,车门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夫人,咱们和一辆马车撞了一起,咱们的马车断了一根车轴,怕是没办法继续用了。”
断了一根车轴?
姽婳微微皱眉,刚刚这力道并不重,怎会将车轴撞断?
不对,对面那辆马车是故意的。
很快,车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是在下的马儿受了惊吓,这才撞到了府上的马车。姑娘若是有急事,在下还有一辆空马车,可让府上车夫先拿去用。”
姽婳微微撩起车帘,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天在平安堂看见的那辆低调华贵的马车。
褚炀?
他为何会找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