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赶紧来拦。
“够了!”
文珩将茶盏往地上重重一摔,雷霆大怒。
闹成一团的正堂这才得以安静片刻。
文珩看向冉昭君,面无表情地问道,“齐王妃,你可有自辩之处?”
虽然恼怒,但先问冉昭君,说明文珩还是对她有所偏颇的。
齐王在下首低头冷笑。
冉昭君盈盈跪下,“陛下,妾身冤枉。妾身乃是正妃,这王府不管哪个侧妃侍妾生下的孩子,都要唤妾身一句母亲,既如此,妾身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如此粗浅的手段去害一个侧妃呢。”
“那你的意思,是阿瑶故意陷害你么?”齐王冷笑道,“孩子没了,阿瑶的寿数有损,她豁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难道就为了害你不成?不管哪个侧妃侍妾生下的孩子,冉昭君,你做齐王妃这些年,王府可有一个孩子降生?话说的冠冕堂皇,行的却全是佛口蛇心之事。”
这话不可谓不重,直接将齐王府这些年未有子嗣降生一事,全归结到了冉昭君的身上。
冉昭君顿时变了脸色,上首的文珩却未说话。
齐王见两人都不说话,终于痛下决心,跪下重重叩首。
“皇兄,请可怜可怜臣弟吧,臣弟已近而立之年,膝下却无一子半女,这些年,王府中并非没有人有身孕,却一个个都无法平安降世,如今想来,竟是全都折在了这个蛇蝎妇人的身上。臣弟请求与她合离,自此再不相干。”
冉昭君震惊地看向齐王,他在说什么?
自己乃是先帝亲封的齐王妃,又为先帝守灵失子,乃命妇之表率,至纯至孝之人,他怎么敢休了自己,他如何能休了自己?
冉昭君想过,若自己入宫,文珩为了保住皇室颜面,定是要为自己换一个合适的身份,届时,原本的齐王妃便可名正言顺的离世,她将成为皇室的表率,一生荣光,而不是与丈夫合离,背了个谋害妾室的罪名,成了皇室耻辱。
巨大的冲击之下,冉昭君居然昏厥了过去。
身旁太医恰好在此,忙上前为其诊脉。
结果这一诊,诊出了一个月的喜脉。
还没等文珩高兴,一旁的齐王却突然神色一变,而后握住冉昭君的手,深情款款道,“王妃时隔数年有孕,这是大好事,皇兄,臣弟刚刚糊涂了,竟说出了什么合离之言,请皇兄就当臣弟刚刚发疯了,臣弟不会与昭君合离,我们夫妇二人,自当满心欢喜迎接这个孩子的降生。”
这话一出,文珩脸上的神色一寒。
齐王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是他的?
是啊,肯定是他的,若不是他的,齐王在得知冉昭君有孕的消息后,为何会如此高兴。
一股被背叛和欺骗的怒火让文珩几近站不住,他冷静了半晌,方才用平静的语气道,“既如此,便好好过日子,别弄出这么多幺蛾子,成日里让朕烦心!”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竟是连再看一眼冉昭君都未曾。
见此,姽婳也盈盈起身准备离开。
她今日,也是看了一出大戏了。
不过,经过齐王身旁时,她小声问了一句,“齐王殿下,搭上了心爱之人和孩子,值么?”
没等齐王的回答,姽婳便转身离开了。
而身后,齐王的眼眸幽深,静静看向床榻之上的冉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