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人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眼看着纪宴舟的座位离楚倾越来越近，方导才忍不住出声提醒。
夏念安看了一眼纪宴舟的表情便猜到他在想什么，阴阳怪气地说道：“纪大影帝，你坐得离我这么远，是因为我身旁的空气有毒吗？”
他指了指两人之间的空距。
纪宴舟皱了皱眉，坐直身子，“不是，单纯是对你有意见。”
夏念安：“……”
桌上的人都以为纪宴舟在开玩笑，只有夏念安知道纪宴舟说的是心里话。
方导今晚的心情不错，喝了很多酒，心情越发亢奋。
他举起酒杯，大声道：“大家听我说几句，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做选秀节目，刚开始心情非常非常忐忑，在沟通导师人选的时候就已经焦头烂额。”
他的脸色被酒气染得通红，打了个酒嗝，接着说道：“我特别特别感谢小姜，他是我们定下的第一位导师人选，刚开始接触他的时候并没有报很大的希望，毕竟我们节目组预算不够，很穷。”
众人低头忍笑，最开始确实很穷，租设备的时候方导亲自出面讨价还价，省了不少钱。
“不过！”
方导的声音高了几度，“没想到小姜很快就回复了我们，表示很感兴趣，后面还给我们推荐了楚倾，后来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请到了纪总和念安。”
说着，他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的样子。
姜时惟笑得很无奈，“方导，您言重了，节目组的策划方案做得很有诚意，我没有理由拒绝。”
方导摆了摆手，“不，真得谢谢你，还有楚倾。”
楚倾听到自己的名字又被点了一遍，悄悄放下伸向虾球的筷子，一脸认真地看向方导。
“楚倾啊，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和实力的新人，你帮了我大忙，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那个……”
他的话突然一顿，迷迷瞪瞪地看向桌上的其他人，“叫啥来着？”
“……周景佑。”
“哦对，周景佑！如果不是楚倾，我早就被他给气死了！刚开始跟他谈合作的时候，我在他面前装了几天的孙子，好不容易才谈下来，正式开拍的时候他就耍大牌，差点耽误进度。”
方导仰天长叹，“幸好这个狗东西被雪藏了，真tm活该，解气！”
桌上的干咳声此起彼伏，有人悄声道：“方导，谨言慎行。”
方导一瞪眼，表情非常不服气，“我就骂他，怎么了？有本事他从棺材里跳起来打我。”
楚倾扶额，继续拿起筷子锲而不舍地伸向那颗虾球。
桌上的人没有注意到她正在挑菜，转动了一下桌子，楚倾只好眼睁睁盯着虾球离她远去。
“……”她微微瞪大眼。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下一秒，虾球便被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纪宴舟收回手，挑眉道：“还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挑。”
楚倾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
纪宴舟的目光炙热坦诚，像夜空一般深邃，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楚倾的视线不由飘忽，语气有些虚，“谢谢纪哥，我差不多吃饱了。”
她其实更想让纪宴舟不要再这么看着自己了，再看下去，其他人怕是都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方导还在滔滔不绝地发表感想，没有注意到有两个人正在偷偷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