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请柔佛国君臣进了海峡珍珠号的船舱,看到中间停放的一具简易的棺材,和周围四散的白骨。
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了心头。
有为上前打开了棺盖,里头躺着的白骨,胸前手腕和手指上戴着的繁复而精美的饰品,正是柔佛国王从前无比熟悉的。
这是他的父亲。
柔佛国王双膝跪在棺木前,俯在棺材上神色悲戚,哭的不能自己。
直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的收了眼泪,对景衍说:“大夏皇帝陛下,这是我的父亲,和他的随从们。
可否允许我带走他们,为他们举行葬礼,让他们入土为安。
这是作为儿子,为父亲最卑微的请求。
景衍同意了:“当然可以。在我们大夏,百善之中以孝为先。
国王陛下请求归葬您的父亲,这样的行为我们十分的赞赏,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把海峡珍珠号拖回来了。
只是国王陛下也知道,在海洋中打捞一艘沉船,是有多么的困难,需要冒多大的风险。
我的皇后为了打捞海峡珍珠号,顶着巨大的风浪在海上作业,几乎拼尽了全部的力气,为此她和她的团队差点遭遇不测。
所以您父亲和他随从的尸骨,我们可以全部归还,海霞珍珠号也可以还给你们。
但是船上的财宝必须归我们。”
“自然如此”。柔佛国王说完后,又有些后悔了。
他好奇的问:“我能知道都有哪些东西吗?”
景衍状似无意道:“也没什么,就是些寻常的金银珠宝。
不过里头有个红翡翠做的印章,我十分的喜欢。”
柔佛国王听后浑身一震:“您说什么?红翡翠做的印章?”
景衍“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那印章上刻着几个字,我请人翻译了一下。
翻译说好像是你们柔佛国的传国宝玺。”
柔佛国王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我能不能看一眼?”
景衍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
于是一行人下了海峡珍珠号,回到之前的议事厅,拉开桌子继续。尐説φ呅蛧
景衍命人捧来宝玺,亲自打开盖子放在桌面上。
身为前任国王唯一的继承人,柔佛国王自然是见过传国宝玺的。
因此只一眼,柔佛国王就能断定,这千真万确就是他们柔佛国的传国宝玺。”
当即就要伸手想要把它抱走,却是教景衍一把按住。
“且慢!”景衍收回盒子,冷笑道:“我的皇后冒着船队覆没的危险,辛辛苦苦的在海上打捞了几天。
海霞珍珠号和您父亲的遗骨,已经还给你们了。这东西可不能再让你们带走了。”
柔佛国王这会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合着大夏皇帝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于是苦笑一声:“您意欲为何?”
“好说。我们大夏还是先前的条件,您给我们画一块地,我们把柔佛的传国宝玺教还给您,就这么简单。”
“不能再商量一下了吗?”
景衍摇了摇头:“不能。想要一样东西,总得拿等价的东西来交换。
我大夏疆域广阔,物产丰富,国力强盛,朕不缺任何东西。
唯有一点。
我的子民常年下南洋,甚至更远的西洋跑商,常常会在海上遭遇各种问题。
因为远离祖国,常常求救无门。朕身为大夏皇帝,对此十分忧心,常常夜不能寐……
朕思虑万千,唯有在南洋建立一个小小的港湾,为我大夏过往的船只和子民们,提供及时的补给和帮助。”
柔和国王气得想骂娘,明明就是想借此机会在南衍发展势力,进而掌控整个南洋。
偏偏把这样的强盗行为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这脸皮着实厚。
因为,遗失了传国宝玺,哪怕他是前任国王唯一的儿子,这王位也坐得名不正言,言不顺。
因此他继承王位十多年来,总有人以此为借口,来挑衅他,甚至想把他赶下王位。
宝玺就是他的命脉,如今他的命脉被人捏在了手里,他就不能不从。
局面打开,又经过五轮艰难的谈判,柔佛国王最终同意割让麻六甲海峡沿海中部区域,方圆十里的土地给大夏。
大夏也兑现承诺,把柔佛国宝玺和整艘海峡黑珍珠号,全部归还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