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送的是一把黄金镶嵌宝石头的弯刀,据说是用天外陨铁打造而成,吹发可断。
在蒋禹清眼里,这玩意儿也就吹得厉害,实际上可能连她灵境里的菜刀都不如。而且,上次都被大夏打得那么惨了,他们居然还有胆子来!
等所有人献完礼,夏景帝又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之后宴席就开始了。
捧着各式珍馐美味的宫人鱼惯而出,将食物放到客人们的桌上。
等皇帝动了筷子举了杯之后,众人就开始畅饮。丝竹歌舞之类也上来了,大殿里一片靡靡之音。
酒过三巡,尔玛舞真突然站起来,指着蒋禹川大声道:“皇帝陛下,我看中了贵国的世子蒋禹川,请您将他赐给我做正夫。”
她的话音一落,蒋家人的脸色立即黑了,四周也安静下来。
意识到不好的舞姬们也迅速退场,远离这是非之地。
皇帝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知道这位东女国王太女是个没脑子的,却没想到明明都被人拒绝了,还死皮赖脸人的上赶着求。
他道:“这个朕可做不了主!在大夏,婚姻之事,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讲究个你情我愿,方能成两姓之好。
你让朕给你赐婚,不若问问儿郎本人,或是其父母。他们要是同意,朕自然没有意见!”
夏景帝话音刚落,蒋禹川就站起来,斩钉截铁道:“我不愿意!还请太女莫要再纠缠!”
尔玛舞真有些受伤:“为什么?如果你介意我有其他的夫侍,我可以把他们都遣散,只要你一个的!”
她的话使得整个大殿都是一片闷笑声。在场的小女娘们却是恨她恨得牙痒痒。
哪里来的疯女人,这般放浪形骸不说,还敢消想玉洁冰清的禹川世子,真真是不要脸。
蒋禹川青着脸道:“因为不喜欢,看不上,不稀罕!这些理由够么?”
众人笑的更厉害了。姑娘却是暗中欢喜,世子果然有魄力够直接,她们喜欢。就该这样狠狠的拒绝她。
“你就这样讨厌我吗?”尔玛舞真有些想哭了。任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子无情的拒绝,都会伤心的好吗?
“是!太女无需多言。说罢,坐下端起酒杯,一言不发!”
尔玛舞真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女官一把拽了回去。
女官恨不能打死这个蠢货,之前丢人还没丟够吗,又跑到大殿来再让人家羞辱一次。
女王陛下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蠢货。
二公主比起这位来,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事已至此,尔玛舞真这才失落的坐回去,只是望着蒋禹川的方向,目光格外的幽怨。
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尔玛舞真刚刚坐下,那边匈奴摄政汗旭日干又站了起来,右手按在左胸口,冲夏景帝深深的行了一礼。
道:“匈奴摄政汗,呼延旭日干愿以两千匹战马、东部五百里草原为聘礼,为我儿卓力格图求娶贵国的灵惠县主为大妃,以结两国友好!”
只听“呯”的一声拍桌,两个声异口同声道“父皇(陛下)不可!”。正是太子景衍和蒋文渊!
蒋文渊急急道:“陛下,我儿灵惠尚不足十二,怎可嫁人!”
景衍也道:“父皇,匈奴不安好心,万不可答应!”
他现在恨不能将这些鞑子千刀万刮。他小心护在心头这么多年的宝贝,也是他们能觊觎的么?
一面用眼神暗示他爹,您若是敢答应,儿子向您保证,要么太子换人,要么皇帝换人,您看着他!
皇帝看到儿子眼里明晃晃的威胁,狠狠的瞪了这不孝子一眼,清了清喉咙道:“诚然,摄政汗的条件十分优越。
但,朕还是刚才那句话!婚姻之事,需征得她父母同意。既然她父亲不愿意,摄政汗也别强人所难了!”
乎延旭日干竟然意外的没有知难而退,而是转过身问蒋禹清:“本汗想听听灵惠的郡主的意见?”
蒋禹清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如何不好,条件挺优越的。想要我嫁去你们匈奴也简单,大汗再加一个条件如何?”
闻言殿内的众人都在惊失色,尤其是景衍脸都白了。“清清,不可!”
蒋禹清给了他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
乎延旭日干似乎极有兴趣:“什么条件,郡主不防说说!”
蒋禹清指着宫门的方向道:“想必摄政汗进宫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宫门口的英雄纪念碑了吧?”
旭日干颌首:“看见了,与你的开的条件有关么?”
蒋禹清冷笑一声:“只要大汗去纪念碑前跪着磕三个响头。
并大声说:“我匈奴错了,不该侵犯大夏,特此前来谢罪,我便嫁,如何?”话音落,殿中又是一片闷笑声,就连景衍也难得的笑了起来。
旭日干一听,脸瞬间黑透了。他就说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合着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这种事关整个匈奴脸面的事儿,他能干么?自然不能干!
他真要那么做了,只怕等不到蒋禹清嫁去大夏,他就会被匈奴的勇士们分尸。
于是,一场硝烟就此消弥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