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收尾工作在紧罗密鼓的进行。
蒋禹清带着两位民间大夫和两名军医,手脚利落给受伤的将士们医治。
此次战斗,五百名士兵中,牺牲了三人,重伤十一人,轻伤三十五人。
已经牺牲的,蒋禹清没有办法。但是重伤的,她一个也不想放弃。
她拿出一把布条,让两个大夫和两名军医按伤员伤情的轻重程度,快速的将它们绑在伤员的手腕上。
重伤的绑红色,次重伤的绑橙色,轻伤的绑绿色。
先救绑红的重伤员。以最快的速度给他们止血后,蒋禹清又挨个儿给他们输送了一缕生机,以确保他们能够等到她来救治。
之后让两名军医给她打下手,争分夺秒的给重伤员做手术,一边做手术一边给病人输入生机,以确保他们能活够着下手术台。
那娴熟的技艺看得两位军医眼睛睁得老大,好险没忘了自己的职责。
包扎好一个,接着换下一个。如此忙了整整一夜,终于将十一个他们原本以为只能等死的重伤员,一个没少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连着做了一整晚的手术,其间又不停的给伤员输入生机,饶是蒋禹清也有些受不住。
最后一个伤员包扎好后,她便一屁股靠坐坐在墙边,脸色苍白,连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几个大夫虽也累,可见她这样顿时心疼坏了。忙给她抱到一铺暖和的大坑上,让她休息。又去找了些糖来,给她冲了热糖水喝下去。
甭管是军医还是两位大夫均对这个小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
原先上山时,他们还在心里腹诽知府大人公私不分,山上剿匪还带着女儿,这是作秀呢,还是给他们拖后腿。
不曾想这小姑娘不怕冷也不怕冻,背着个小药箱,骑着头小鹿跑得比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还快。
那小鹿也是厉害,大晚上乌漆麻黑的,跑起山路来居然如履平地,看得几人都嫉妒了。
听军医说,所有的重伤员一个不少的都救了回来,祖狄简直高兴坏了,这比他打了胜仗还高兴道:“不愧是邱神医的关门弟子,就是厉害。”
两位军医听了后大吃一惊:“祖校尉,您说这小姑娘是邱神医的关门弟子?”
祖狄道:“那还能有假!”他四下环顾了一周,对两个军医勾了勾手,示意他们凑近说话。
小声道:“我可是听说了,这位小县主天赋异禀,才一岁多的时候,就被邱神医收入门下。
别看她小,她的天医之术可不比她师父邱神医差。
前些日子,我就在玉门到见过她一回。她亲自同卫小将军说,有空了就去军营给兄弟们看病。
你们二位要是聪明机灵点,但凡跟着她学个一招半式的,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两位军医对视一眼,齐齐对祖狄抱拳作了一揖:“多谢祖校尉指点,改日我们定当请您喝酒。”
“好说,好说!”
当然,那天被羊骨头卡喉咙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是坚决不能说的。
打仗的时候蒋文渊也顾不上女儿,知道以她的本事保自身安全不成问题。打完仗那就更忙了。
清点被土匪抢上山的财物及人员,登记相关的信息。其中最棘手的就是十七个女子。
她们都是被土匪抢上山来的,听说土匪都被杀死了后,又哭又笑。
蒋文渊原本打算把她们都送回家中,可她们一个都不肯走。
一个姑娘哭诉道:“我们这样的名声,哪个家里能容得下。只怕回去也是个死,与其那样,倒不如守在这山上,了此残生。”其他女子,纷纷赞同。
对此,蒋文渊也毫无办法。这世间对女子,总是诸多苛刻。
那厢蒋禹清一觉睡醒,借着上厕所的工夫,遁入灵境里恢复了灵力。
出来后便听说了这件事,忙去找她爹:“爹爹,她们都是些可怜人,我们把她们带回府城吧。
回去后,我打算在城里开家医馆,到时候把她们都培养成医护,她们以后也有个去处。”
蒋文渊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欣慰道:“好!”
蒋文渊带着女儿再次找到这些女子。
她们听说可以跟着神医的高徒学医时,个个喜极而泣,纷纷表示愿意。”
了结了这里的事情后,大家开始下山。
蒋禹清看着将士们浸了雪水,结了薄冰的单薄鞋子,眸子里闪过一丝疼意。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做的事。
此间事了,将士们自当立即归营。
蒋文渊自掏腰包,拿了一百五十两白银,托祖狄送给牺牲将士的父母亲人,聊表心意。
又另拿了一百两银子,说与受伤的将士兵补充下营养。
听说津马山的土匪被尽数剿灭,津马百姓顿时欢欣鼓舞,奔走相告,甚至打起了爆竹庆祝。
他们从心底感谢知府大人为他们除掉了这个心头大患。
从此后,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土匪,只需专心防御玉门关外的匈奴鞑子即可。
又是两天后,蒋文渊终于结束了此次巡查,离开了津马县,返回府城。回到家时,已是十一月下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