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什么概念?”
“就……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跑了,电话成了空号,不仅什么都没留下,还卷走了sky的一部分流动资金和服化费。”
“度总,这次程飞的事会不会和……”
“你先出去吧。”
度闻洲合上了笔记本电脑,页面上赫然是一张法院的传票,原告正是照片上的女生。
要是到这一步他还看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一个了,
——这一连串的东西,除了天娱没人干得出来,这是送他一份就任大礼呢。
程飞的事情还没结束,sky的其他几个成员,还有公司里最近流量不错的好几个艺人,就陆续又爆出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实都算不上什么大料,但全是往骨头上戳的那种,就像一根细长的软针扎进皮肉里,不怎么疼,但尖刺刺的难受。
度闻洲知道这是谁干的,但碍于处境被动,反击困难,才开始了六年的星海虽然一直扶摇直上,但还是无法跟天娱这种好几十年的老牌抗衡。
就像老树和小苗,人家头上再伤,也顶多是疼一会就完事了,撼动不了根基,但小树被轻轻踹一脚,打击就有可能是致命的。
这几天度闻洲从早忙到晚,扔到他手里的星海就是个烂摊子,从头到脚都需要修剪施肥,除了那俩秘书之外没一个得力的人。
他唯一感觉到庆幸的就是最起码这棵烂树里还剩两棵直的优秀的活苗。
最近度闻洲每天下班,不管多晚都会去那个情趣用品店买口香糖,就跟个神经病一样,连那家店对面的营业员都认识他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去干嘛,为了见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吗?这理由他自己听着都奇葩。
但是自从那天之后,这个人的样子就总在他记忆里晃荡,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春/梦,度闻洲脑海里突然弹出了个自己都觉得诡异的想法,——他真可爱。
那种可爱,是说不出来的幸福感,一想起那个人,大脑皮层里就积极的分泌着多巴胺,想抱抱他的感觉再次强烈起来……
靠。
“先生,一共二十八块六。”
磁性温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度闻洲被吓了一跳,飘出去的神终于拉了回来。
“还是一样,不用找了。”
度闻洲拿上口香糖,却没有想走的动作表示。
宋域歪着头看他,空气沉静了几秒,然后宋域笑着说,“先生,是对这里别的产品有兴趣吗?是否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
“怎么介绍,亲身示范吗?”
度闻洲没过脑子,调戏的话脱口而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心理素质极好的度少干脆自暴自弃,装作这就是他本来意思。
宋域笑了,他是单眼皮,没画眼线的时候显得特别无辜,眼尾微微下垂的小狗一样清澈的眼睛,让人误会他下一秒就要开始撒娇。
“可以示范,但只能给我男朋友示范。”宋域看着他,加了两个字,“亲身。”
“那我就当你男朋友。”
度闻洲一挑眉,侧过身就把人压在货架的隔板上,两个人鼻尖对鼻尖,间隔距离不足十厘米,是个动动嘴就能亲上的距离。
男人俯身,低沉的嗓音喷着灼热的气息在耳边炸开,“能追你吗?”
“不能。”
“那我今晚能在这住一宿吗,回家太远了,你这儿离公司近。”
宋域眨着眼问他,“哥们儿,咱俩熟吗?”
度闻洲没马上回答,抬头朝墙上的从业人员名单里瞄过去,
“熟啊,你看,我知道你叫宋域,你知道我叫度闻洲,挺熟的了吧。”
“我特么什么时候知道你叫度闻洲的了?”
“现在。”度闻洲没管炸毛儿了的宋域,兀自脱了外套往里走,“哎你住哪儿啊,里头这小门是不是卧室……”
“那是厕所谢谢。你要是在那里边睡一晚上我不介意。”
“也行啊,”,度闻洲把外套往肩上一搭,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但是你要是晚上起来撒尿怎么办?给我听现场直播?”
“……”其实俩男人一个看着另一个撒尿这场面,想起来并不算怪异,男厕所里这样的场景多了去了。
但是宋域一想到主角儿是他和度闻洲那个流氓,脸就有点蹿红。
这点细小的变化显然没躲过度闻洲,那人笑得更欠揍了,
“你刚才是在想象吗?是不是还有点儿小期待?”
“滚你大爷。”宋域一把把他拍开,“门在那,赶紧走,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报警说有人在情趣用品店里骚扰店员?”
“……”
“不你这人是不有病啊,”,宋域这下是真无语了,“你当你自个儿唐三藏啊,还路过此处天色已晚能否在贵宝地借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