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占了我的身子不还给我可怎么办!”嬴萱性子直口无遮拦地说道。
我拍拍她的肩膀:“放心这点还是我能做主的。”
我念动心法秘咒将小丫的残存的魂魄引入关着阿巴的葫芦之中随即唤出阿巴将梦境吞噬我们也便重新回到了程管家的房间之中。
我叫嬴萱闭上眼同时拔下葫芦的封印盖子小丫的一缕游魂便随同我的咒语钻入了嬴萱的鼻孔之中下一秒嬴萱再睁开眼睛便不可思议地端详着自己的双手随即作势就要冲我磕头。
我急忙拦住已经俯身在嬴萱身上的小丫:“时间不多你快去吧。我们在门口等你。”说罢我便和雁南归一并离开了程管家的房门。
天边已泛白我和雁南归并肩站立在程管家房间门口望着东方渐渐明晰的地平线我倚在门框上深吸一口清晨凉薄的气息。
“为何要这么做?”雁南归双臂抱肩低头站在一侧晨风吹动他额前的白色刘海如同冰碴的话语碎裂在我的耳边。
我笑着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知道有许多方法都要比这样省时省力得多可是我总觉得这才是最好的那种方法。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即便是死去了却还在无时无刻牵挂着你这样的事情可并不多我就是想让程管家知道有人在为他担心为他徘徊而迟迟不入轮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
雁南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果然是姜楚弦的作风。”
“嗯?”我有些失神没有听清野鸟说了什么再次回过头来却见泪流满面的程管家身着睡衣站在门前对着我们行了个礼。而屋内的嬴萱一脸莫名其妙挠着头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附在嬴萱身上的小丫对程管家说了些什么但事情的发展却如我所想天一亮程管家便去主动投了官。我们几人前往地下密室中将那桂花树根须围裹成的蚕茧尽数砍掉将里面包裹的许蔷尸体取出安葬在许家墓地中同时将假许蔷棺椁内的小丫的尸体取出单独安葬在了郊野的那座小木屋附近。失去了尸体养分的桂花树迅速凋零酒菌也因没有了发酵的桂花而逐渐消失。
雁南归在我的指点下用青钢鬼爪在墓碑上刻上小丫的名字之后我们上了柱香便转身离开了。
邹坊主和许芍得知真相后都沉浸在震惊和愤怒之中事情转变的太快他们需要时间来抚平伤口。
邹坊主如数奉上了巨额的谢礼便亲自送我们离开江口。
“姐夫!”对街的许芍拎了两壶酒从许家酒坊中走出对着邹锁阳欣然一笑随即将酒递给了我:“多谢了一点小心意你们路上喝吧。”
我笑着接过许芍的酒:“怎么为何这酒坛上的许家标签不见了?”
许芍笑着看向邹锁阳随即说道:“什么邹家酒许家酒其实根本都一样以后江口便再没有了许家酒也没有了邹家酒剩下的就是我们‘蔷薇酒坊’的酒了!”说罢许芍从背后摸出了新的标签贴在了酒坛之上。
“你们……这是要合并了?”嬴萱奇怪地看着笑而不语的邹锁阳问道。
许芍嘿嘿一笑:“以后江口的酒仙幡就是我们蔷薇酒坊的了!”
我摇头轻笑告别了许芍和邹锁阳。
我们五人走在酒香肆意的街道上朝着西边走去。嬴萱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歪头思索着:“蔷薇酒坊……姐夫……这么说他们是变成一家人了?”
我笑而不语。
“哎许蔷虽然已故但也算是值得了有这么个挂念自己的夫君……”嬴萱语气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羡慕。
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嬴萱:“你忘记了为何大规模的酒菌侵袭江口县可唯独邹锁阳安然无恙从未被吸食过精气?”
“你是说死去的许蔷她……”嬴萱惊愕地看着我。
或许爱是人的本能即便是早已死去尸首被人拿来当做作恶的工具也仍旧保留着自己最纯质的感情根本不忍伤害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吧。
你曾喂我一蛊桂花蜜酒我便许你一世安然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