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我随同文溪和尚追踪着雁南归沿途洒下的黄豆粒翻越了几乎半座山的距离才终于在密林中看到了远处露出的黑色吊脚楼顶与当日在血苋记忆中看到的吊脚楼一模一样看来那定是鬼臼的老巢。
不知为何一走近那大型吊脚楼寒意便从心底油然升起这里四处烟雾迷蒙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头顶时不时飞出一群乌鸦盘旋在头顶发出凄厉的吟唱拣尽寒枝而迟迟不肯栖息。拐出密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宽阔的石砌大道两侧摆放了象形的守门石雕早已风化磨损的失去了棱角。团团雾气氤氲在我们的脚边让这座阴冷黑暗的吊脚楼更是显得诡异。
这里……太过于安静了。
黄豆粒到这儿便消失了看来雁南归应是进入了吊脚楼之中。我正要踏上石砌大道文溪和尚便伸手拦下了我:“我怎么觉得……这里有问题。”
的确按道理讲既然雁南归早已经到达此处要么应该是同鬼臼展开了搏斗要么应是在这附近隐匿身影等待我们的到来可是这算什么?硕大的吊脚楼中没有任何的动静此时在黑夜的映衬下仿佛一具冰冷的牢笼虚张声势唱着摸不清道理的空城计。
我与文溪和尚一时间逡巡而不敢贸然上前。
“反正都到这里了不管鬼臼他在不在里面你妹子肯定在就行了。说不定咱们进去之后就能看见雁南归正抱着你妹子往回走呢?”我虽然有些捉摸不透这座吊脚楼的虚实但事已至此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如果不走上前看一看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和收获?
文溪和尚低头思索片刻表情僵硬地看着我:“要不……我先进去探探路?”
“你可别了万一你一进去也再没动静那不得急死我。走吧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一起闯一闯不就好了?”说着我抽出玄木鞭便朝着吊脚楼走去。
文溪和尚见状也只好跟了上来。
我俩沿着石砌大道走入吊脚楼的正门还未等我们抬手推门那扇朱漆木门便吱呀一声自行开合如同迎接贵宾般敞开。我和文溪和尚对视一眼心头一沉便踏入了大门。
大门内是一座空旷的院落青石铺就的地板上时不时冒出一些翠绿的杂草四周高筑的围墙上还有尖利的爪牙与其说这里是院落倒不如说是牢狱更加合适。我俩刚走进院子身后的大门便重重关上了。
漆黑的院子中突然闪现了一丝火光只见院中四周的石雕灯柱中突然依次亮起了火光犹如鬼火般的星火自行点亮了院子围成一圈的灯柱将整个院子照得明亮透彻这时我们才注意到了院子的结构——这哪里是什么院子根本就是个擂台!
正前方的吊脚楼里突然卷起了竹帘一个开阔的平台便映入我们的眼帘。那平台内摆放着一尊阴沉木雕的王座张牙舞爪的雕花如同是黑暗力量喷发的花纹与血苋记忆中的王座几乎一模一样。王座之上慵懒地坐着一名黑袍法师不用问那边是我们要寻找的鬼臼。
“姜楚弦这里不太对劲”文溪和尚凑上前来轻声对我说道“你看这里四周根本没有出口高筑的围墙杜绝了逃跑的可能前方的王座就是一个观礼台这里……根本就是个角斗场。”
不用文溪和尚说我也发现了这里的蹊跷看来这下真的是中了敌人的陷阱早就被提醒过鬼臼是个诡计多端工于心计的角色可没想到还是大意了眼下恐怕只有同对方硬拼才可能有出路了。
“你把雁南归和子溪藏到哪里去了!”我上前朝着王座上的鬼臼喊道。
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黑袍下的表情根本让人捉摸不透他只是轻轻挥手一旁的铜锣便突然响起高亢的蜂鸣而却根本不见击锣的人影。
锣声过后一道黑影便从王座后猛然跃出我同文溪和尚本能地后退防守可对方速度过快根本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对方上前挥动手中的武器便朝我的胸口扑来宛如捕猎的饿狼般对我的后退穷追不舍一着不慎我被对方稳固的下盘绊倒随即胸前猛然一痛我本能地分离一躲可一袭重击还是落在了我左侧的肩头。
要不是刚才那一闪躲开花的就是我的胸口了。
我捂住受伤的肩膀侧身跃起远离了那个招式急促简单却是直取对方性命的对手。
“子溪……”一旁的文溪和尚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惊讶地站在那里看着我肩头流出的鲜血滴落在地。
我抬头望去方才砍向我肩头的果然是手持圆刀的黑衣子溪!
这次距离较近我彻底看清了子溪的表情淡漠无神的双眸中丝毫没有自主的情感流露此时的子溪如同是一具被掏空的傀儡更像是一个无情的杀人工具下手极狠我和文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