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魔神战争的开启与结束就像是一场梦这场梦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灵渊时常会想如果这真的是梦是不是某一天自己一觉醒来就可以看到药君和浮锦乐颠颠地跑过来找自己。
时不时可以看到归离集的那些人跑到这里对着当年种下的茶树评头论足说着自己种下的才是最棒的茶树之类的。
而主上也会面带笑容看着他们玩闹的一幕然后与那个冷峻青年和笑意吟吟的少女一同品茶哦对还有那个身躯庞大如山岳的炉灶之魔神好像是叫马科修斯来着?
那家伙真强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在友人离去的这段日子里灵渊并没有停下照料当年的那些茶树因为这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
失去了那么多灵渊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念旧了她尝试着留住友人们存在过的痕迹尝试着去曾经一同游历的地点徘徊。
可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模糊了深刻在记忆中的情感却随着时间逐渐发酵愈发令人难以忍受了曾经的地点变得残破成了遗迹。
那些茶树倒是长得很好可那是因为浮锦浮锦还是奉献了自己在主上陷入疯狂的时候竭尽所能保住了沉玉谷也保住了现在被称为古茶树的那几棵曾经的茶株。
看着水源上被放大到足以横贯大河的玉镯与饰品灵渊心中百感交集那是浮锦做的以此撑开地面吸收河水引导洪水流向以牺牲一部分水土为代价保住了大部分居民的生命财产。
人们得救了可浮锦却再也没有回来。
灵渊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初她也不遗余力地帮助浮锦结果会不会比现在更好呢?
这种想法没有根据却盘旋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今天见到那个少女了她居然踏破了死亡的结局逆天改命出现在了这里可是她忘记了很多事这让灵渊感觉有些压抑。
一时冲动她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于是经历了一次鬼门关。
她变了变化很大可是灵渊在后怕之后却是感到了高兴和惆怅。
如果当初那个少女也能如此果断的话她的罪恶感或许会轻一些。
停止了对灵脉的干扰灵渊思绪纷飞静静等待着萨菲尔的到来她确信萨菲尔会把浮锦带到她的身边因为她当初就未曾食言过。
“你说你现在的名字是萨菲尔吗?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茶盏中浮锦清脆的声音传出。
萨菲尔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因为我叫这个。”
“只是因为叫这个吗?话说名字不应该是别人取的吗?”浮锦有些疑惑“你说你当过一段时间的人类那么有人给你取过名字吗?”
萨菲尔肯定地点了点头:“有啊比如苏瑾啊阿芙罗拉啊。这些都是其他人给我取的名字。你说的也对哦我这名字好像就是与生俱来的一般从未有人告诉过我我叫这个就好像魔神名一般生来如此。”
说到这里萨菲尔自己也发现了问题是啊她之前叫苏瑾女皇给她的名字是阿芙罗拉可她从未想过自己萨菲尔这个名字是从何而来。
在那个雪夜遇到阿蕾奇诺对方问她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就说出了这三个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平淡到诡异。
萨菲尔皱起了眉头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好像是来自于这个名字可是为什么呢?
她从未考虑过这些事脑海中好像有个滤镜把她关于这方面的疑惑全部过滤了让她从未在意过。
如今被浮锦挑明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一丝不自然但很快这个念头被她压下了因为她们又找到一只属于浮锦的力量碎片。
沉玉谷很大浮锦的力量碎片遍布整个沉玉谷萨菲尔带着她四处奔跑帮她恢复力量梳理灵脉。
这一切都是为之后的投珑仪式做准备随着力量碎片的回归浮锦的精神也好了不少甚至有精神打趣道:“哎呀几千年前我可没想过居然会是你来帮我呢。”
“我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浮锦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沉玉谷是我们最可靠的盟友可惜啊事实证明我们终究信错了人。”萨菲尔轻叹一声。
浮锦也很惆怅:“主上的压力很大最后那段时间几乎疯掉了正因如此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真的是疯掉了吗。”萨菲尔静静听着心中却不认为事情这么简单。
因为那家伙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那个关键时刻突然发疯怎么看都是一场阴谋。
而事后面对摩拉克斯的诘问与怒火她表现出的坦然与从容也与疯癫毫不相关。
萨菲尔没看到摩拉克斯以磐岩结绿斩杀对方的画面却知道磐岩结绿的文案。
[结绿拥有碧水的柔情与魂灵自能清洗残留于其上的宿怨。]
[但以美玉之身塑造成杀戮之器的伤痛又有谁能抚平呢?]
萨菲尔想到了奥罗巴斯不是她妄自揣测如果联想奥罗巴斯被天理逼迫至死的事那么有没有可能…“玉”也是被如此逼迫的呢?
看着茶盏中探出头不时打量着周围景色的浮锦萨菲尔发出了微不可察地叹息。
或许…或许那家伙正是如此保护了浮锦与灵渊。
而药君作为一个魔神真的没有杀死药君的实力吗?是杀不死让她侥幸逃脱还是故意如此让她于沉睡中忘记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呢。
没人能够知道了因为这一切都已被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再也无迹可寻了。
而浮锦她们没有继承她们主上的罪孽得以残存成功活到了今天。
“萨菲尔…咳我也这样叫你吧。”浮锦似乎有些忸怩。
萨菲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开口道:“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叫我什么名字都无所谓我不在乎。”
浮锦愣愣看了她半晌过了许久面上突然绽放出一抹笑颜。
“萨菲尔你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