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登基大典本不应该这么简单祭天祭祖一系列的事情是极为繁琐的如今炀广刻意简化只为尽快的登上皇位怕也是担心夜长梦多。
其下大臣跪伏高呼万岁炀广满意的看着下方眼角余光却是扫到了一道不和谐的身影他站在那里身形笔直丝毫没有跪下去的意思。
公鸭嗓的声音响起:“大胆!新皇登基你为何不拜!”
其余的大臣也转头看去便是发现了那道身影正是帝师——贺若弼!
他不仅是老蛮皇的授业之师更是大皇子阳勇如今的老师身份地位极其尊崇如今已然七十余岁的高龄算得上是南朝元老就连老蛮皇在世的时候都要持弟子之礼。、
炀广眼神微眯道:“贺公您可有话要说?”
贺若弼道:“自然!”
炀广道:“登基大典在即贺公可否暂缓?”
贺若弼道:“不可!”
炀广的面子他是一点儿没给留这番做派摆明了是要搞事的。
慕容霸出列道:“贺公有什么事还是之后再说比较好耽误了陛下的登基大典恐怕你吃罪不起!”
这话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他本就是武将出身对于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本就不感冒尤其是这种自恃身份的元老。如今南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南朝了这老家伙还看不清形势吗?
贺若弼淡淡的瞥了慕容霸一眼道:“老臣与新皇说话又何曾有旁人插话的余地?”
慕容霸闻言微微眯起了双眼眼中杀机毕现。对付这个已经黄土埋到脖子的糟老头子他一只手就能把对方弄死。
就在慕容霸忍不住动手的时候炀广挥了挥手道:“贺公既然您执意如此那便请讲吧!”
贺若弼拱了拱手道:“老臣自认才疏学浅但承蒙皇家厚爱尊为帝师老蛮皇对臣尊敬有加一直持弟子之礼老臣总是羞愧难当只能是尽力做好本职之事以报皇恩。”
“后有幸成为大皇子的老师更是日益勤勉教书育人断不敢有丝毫懈怠。”
“老臣这一辈子没什么本事武不能安天下文不能治国家只是无用的一书生酸臭的一腐儒而已!”
炀广皱了皱眉道:“贺公自谦了!”
他知道这老家伙说这么一大段话又出言自贬断不是没有缘由的估计他真正想说的话还在后面。这些文人就是这样一向喜欢搞什么先抑后扬端的是烦人得紧!
贺若弼继续道:“老臣先后教过老蛮皇和大皇子此外其余的学生也不在少数也算是有些经验今日老臣就多说几句。”
他抬头看着炀广道:“敢问新皇老蛮皇如今尸骨未寒您就急着登基这可合乎礼法?可合乎孝道?”
不待炀广回答慕容霸厉声喝道:“贺若弼你放肆!”
看他这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去将这个老头子直接撕碎。可是贺若弼却是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身形笔直的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炀广。
炀广笑着道:“贺公非是朕不知礼法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长期无人主持大局那我南朝便会生乱到时候内忧外患才是真的对不起父皇啊!”
贺若弼闻言道:“如此一来倒是老臣眼界浅了!没办法毕竟老臣只是一介腐儒只知道死读书读死书。但是书上的道理还是略知一二的!”
忽而他话锋一转道:“古来立长不立贤敢问新皇大皇子还在否?”
此言一出群臣脸色大变这句话本也没错但是在如今的情况之下却是犯了大大的忌讳这是妥妥的取死之道啊!
谁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贺若弼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今天这是病发了?
你死就死吧但别带上我们啊!我们还有妻儿老小要养就这一条命可陪你玩不起啊!
如今群臣内心惶恐接下来的话他们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搞不好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今日便走不出这大殿了!
炀广眼中寒光一现声音明显带上了不悦道:“皇兄的行踪朕着实不知但蛮皇之位的传承是父皇的遗命难道你要质疑不成?”
贺若弼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不知道!炀广你看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是从袖袍中抽出了一卷黄帛喝道:“先皇遗诏在此尔等还不下跪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