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眼睛一亮笑道:“我有个侄子今年正好二十五岁跟你的年纪差不多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当个月老帮你们牵牵线。”
说着话张主任也感觉到有些唐突了连忙把他侄子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他那个侄子叫做张天方现在是木材厂的临时工。
虽然是临时工但是人家出身好并且父母都是木材厂的领导在京城里有一座独门独户的院子生活条件相当优越。
“何文慧同志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在京城生活肯定很辛苦要是嫁给了我侄子以后就吃喝不愁了。”
也许张主任是好心但是何文慧现在并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在京城里二十五岁还没有结婚肯定是大龄青年了而且他的家庭条件很优越迟迟没有结婚只能说明他这个人有问题要么是身体不好要么是不正经混。
其中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何文慧不好意思的笑笑:“张主任对不起我现在暂时还没有考虑结婚的事情。”
听何文慧这么说张主任只能长叹一口气站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何文慧让何文慧在文件后面签上名字。
何文慧看着文件神情有些茫然因为她去年分房子的时候并没有签署过这份文件。
这位老主任不会因为自己拒绝了他侄子而故意为难自己吧?
接触到何文慧狐疑的小眼神张主任顿时哭笑不得他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并不会因为私事影响自己的工作。
要不然也不会当了这么多年的房管科主任而深受工人的爱戴了。
张主任从何文慧的手里取过文件指着上面的条款给她介绍道:“何文慧同志这份是房屋的产权明细表上面规定了房屋的产权还是轧钢厂的你只是拥有居住权。”
想到这份文件张主任就不得不暗叹兰花汽车厂的那位刘厂长目光长远。
以前京城的各个工厂在分配房屋的时候压根就不需要签署这个表格是兰花汽车厂房管科最先实行的。
很显然这份表格的唯一作用就是明确房子的产权避免以后关于房子的归属问题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当时京城其他工厂的同志好笑话兰花汽车厂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房子是工厂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怎么可能会产生纠纷呢!
可是这才过了几年那些工厂房管科的同志就发现情况不对头。
有些工人因为意外伤亡工厂在补助了抚恤金帮忙料理了后事之后按理说也应该把房子收回来。
但是那些工人的家属却口口声声表示房子是属于他们的跟工厂没有任何关系。
在这年月的京城房子的价格并不高一套五六十平房的房子价格只不过在两百块左右。
但是房子的价值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特别是随着进城工人的数量越来越多京城的房子已经不够用了。
在这种情况下房子就显得更加的宝贵。
工厂要收回属于自己的财产工人家属却表示房子是他们自己的因为缺少明确的产权明细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再加上工人的家属处于弱势的地位并且是街道内的住户当地街道办出于稳定考虑也不支持工厂的诉求。
如此一来仅仅过了半年时间轧钢厂房管科就失去了十几套房子的所有权。
何文慧听完解释后并没有任何犹豫就在明细表后面签上了名字。
她并不是那种喜欢占小便宜的人。
接过表格王主任小心翼翼的把表格装进档案袋子里然后又从柜子里取出一把钥匙交给了何文慧。
“何文慧同志这是四合院前院东户的钥匙那里有一间屋子等会我写张字条你拿着去交给街道办的王主任就能领到房子了。”
“又是四合院”何文慧接过钥匙失声说道。
老实说这阵子四合院留给她的印象并不好。
再加上于秋华也住在四合院里。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想离开四合院从此跟于秋华不再往来。
张主任也听说过何文慧的事情对这个小姑娘有些同情叹口气说道:“何文慧同志并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现在咱们轧钢厂里的空屋子只有这一间合适了。”
听到这话何文慧也只能点点头道:“谢谢您了我没事儿的。”
她已经想明白了她现在跟于秋华已经断了关系就算是住在四合院里跟于秋华也绝不会再往来了于秋华能拿她怎么样呢?!
拿到钥匙何文慧急匆匆的往四合院走去她得趁着下午的时间将屋子收拾出来这样才不耽误晚上住。
张主任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能嫁给他的侄儿就好了。
张天方那小子确实不争气也喜欢在街头上胡混但是那是因为他还年轻。
等到结了婚有了孩子就知道顾家了。
这个时候轧钢厂的下工铃声也响起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一位房管科干事探进脑袋说道:“主任中午用不用给您带饭?”
“不用了我回去吃饭。”张主任将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好走下楼到车子棚里取了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出了轧钢厂。
身为厂办的办公人员他在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要是放在以前他也不会回家吃饭在食堂里凑合一顿得了。
但是这阵子他的胃部好像有点毛病总是隐约作疼。
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告诉他以后吃饭不能吃那些硬的要吃软和一点的。
轧钢厂食堂都是大锅饭质量和味道可想而知了。
还不如回家吃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