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慌乱之际月寒枝的余光看到了堂兄掩嘴轻咳她立即明白方才的小动作全被娘亲发现了。
她只能故作镇定地将身上衣饰打整一番整个人正坐看向前方不再看向步入厅堂的林满六三人。
这下糟了后面责罚是小后面坏了大事该怎么办
而月氏百户之首的那位主母大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神色变化显得格外的威严。
她随意拾起手边一只茶盏抬至唇间抿了一口。
“叶二庄主自行入座即可无需太过拘束”
叶当听抱拳出声:“多谢冉老板!”
月氏如今掌权之人唤作冉绿绮是江宁月氏家主的原配夫人。
起初她也只是跟随着初入商贾的老家主一同奔波市井内外忙活着手头营生。
但随着家业逐渐做大过往的这二十年里月氏在江宁城中名声渐起最后直至今日的鼎盛光景都离不开这位奇女子。
月氏家主与之本就和睦自知商贾之道不及自家夫人就将整个月氏交由冉绿绮手中。
他自己就安安稳稳地当起了一个富家翁遇到亲朋好友串门时还能与人夸耀一声夫人掌外我掌内安逸自在得很!
如今的月氏上下都要称之冉氏一声主母大人。
故而“冉老板”这一称呼从叶当听口中说出整个厅堂之内仿佛像是炸开了锅。
那些月氏旁系子弟不论老少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江湖武人到底懂不懂礼数不随我等唤一声主母大人也该喊一声冉大家啊”
“不过是趁着风浪起势的俗人也配与我们同台言语?稍后寻些理由逼走最好!”
“诸位长辈且待主母大人定夺!此人前院大闹一番当着所有人的面折辱了马管事今日这局他还能坐得安稳?”
月知眠坐在人群靠后的一处偏席这些话语他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前行路上有几个同辈的月氏子弟想凑近与他说教一番都被他谢绝掉了。
“知眠这些年多在养病对江湖事听之甚少还望各位弟兄见谅”
对于他的说辞听者皆是递出鄙夷、不屑、看不起的眼神。
等到月知眠在后边安逸坐好后他的这些个弟兄们继续开始眉飞色舞。
“要我说就是有个好爹才能做得这散漫少爷你看他家账面上亏了几年了?”
“可不是嘛一个病秧子该死不死!手里拿着杭州一地的钱庄要是给到咱哥俩手中除了主家谁能比过咱!”
“这话小点声人还在后面呢”
“怕他作甚?就算他老子腰包再鼓囊也得被他那半条命嚯嚯完!”
“要不是主母大人心疼他爹就冲他刚刚去顶撞马管事今儿怕是连他位置都没有!”
听着前面的那些闲言碎语像是越发起劲了月知眠只好抬手打了个哈欠好生提醒下他的这些好兄弟们。
嗡——啊——
听得后方的声响靠前的月氏子弟才得以收声不敢再肆意妄言。
此时的叶当听也已入座位置正好是月寒枝对面的桌椅林满六就直愣愣地站在他后方充当起了随行护从。
叶当听口中的那位冉老板月氏族人心中的那个主母大人微微咳嗽出声。
一众人等立刻噤声全都将目光看向了厅堂主位所在。
冉绿绮言道:“不知今日叶二庄主到来是为了何事啊?”
叶当听拱手行了一礼应声道:“叶某听得了些风声于是想来献一良策给冉老板!”
冉绿绮只是轻轻咦了一声并没有再次开口。
叶当听只能再次出声:“不光是冉老板在座诸位也都知道北边传来的消息了吧?”
冉绿绮问道:“叶二庄主所言可是那炎阳六王皆死一事?”
“正是!”
“那与我月氏何干?我月氏从不涉足朝堂政事族内青壮更是无一人依附于那六王烦请叶二庄主讲明些”
此次月氏子弟齐聚江宁本就是为了此事。
冉绿绮与之叶当听的对答却是在那明知故问让在座众人哭笑不得。
看来他们的这位主母大人是不想与眼前之人多聊了!
叶当听侧头看了一眼在场之人接着又重新看回了冉绿绮。
他开口道:“冉老板无需如此糊弄在场之人谁都比叶某清楚什么时候的银钱赚得最为舒坦!”
众人心湖之内都响起了一个答案唯有太平世道韭菜才能长得最好、最旺。
冉绿绮仍是端着先前的脸色言语出声:“看来今天叶二庄主是要教教我们这些商人如何赚大钱了?”
叶当听微笑道:“心中倒是有几分见解可以说于诸位听!”
“讲讲吧!”
“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花销一事相较兵祸纷乱当是要大方得多”
“这些事在我月府之内就连一个看家护院的人都明白讲来何意啊?”
“北地兵祸未起不代表歇得就快也不代表就无其他祸事”
“叶二庄主什么意思?”
“天下将乱月氏这民间第一姓氏恐难自保!”
冉绿绮脸色突然一变冷声出问道。
“是否可以以为叶二庄主是在威胁我月氏?”
厅堂内的月氏族人全都打量起了眼前的黄衫身影。
或许是小看了这弈剑山庄之人但也可能是此人在虚张声势!
就在众人迟疑之际叶当听答非所问道:“顺势而为才能走得更远”
冉绿绮抬手一挥立刻有仆人上前给叶当听、林满六两人斟茶倒水。
她开口问道:“好一个顺势而为!怎么不是那明宗主上门相劝啊?”
此话的言外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作为天地盟之手的问剑湖就算是远走海外都未曾主动向北地王权俯首!
怎么到了你弈剑山庄这里就是要裹胁着我们这些商贾赶着向北边低头啊?
叶当听脸上笑容依旧继续解释出声。
“只顾本家之人成不了什么气候需识大体、识时务者才可长长久久!”
冉绿绮言道:“即便兵祸将起我月氏如此家业还不能独善其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