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柳凡情在高中举人之后并没有与同期好友一起赶赴他乡就任佐官。
在他眼中那些县丞、教谕终究不是他心中所想即便往后能坐上一地父母官的高位也依旧非他所愿。
所以在这两年当中都是在一直筹备着南下进京赶考的事情。
不过家乡那边的县官老爷很是赏识他时常邀他前去府上畅谈诗词歌赋、乡镇琐事都会聊到。
以及他听得的近期消息
从那位县官老爷的口中知道了西京皇城内那一场鸿门宴知道了朝堂之上百官被贬接连下狱
往后的事情已不用县官老爷如何言说他也明白如今的炎阳大地上正有着一股未知的力量意图席卷天下。
以他个人所见在炎阳六位宗室藩王死后在二圣之下权柄最重者就只有两人了。
其一为关内踏雪侯——萧保立;
其二便是此刻脚下土地的主人关外寒川王——谢乾。
可是时至今日两人都未曾做任何表态似是在举棋不定又或是另有图谋?
故而柳凡情只得亲自出关准备去见一见那位三山共主。
他也明白去年侵扰赤阳关的匪寇就是此人指派但现在也唯有此人有可能去与那未知的力量抗衡一二。
事成是炎阳得以脱困后世定有忠臣良将前仆后继为国效忠。
事败不过是他一人背负骂名引贼子入关也可以此激起群雄讨贼之心。
想到这里柳凡情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赤阳关已如芥子大小风沙吹拂间已是看不清了。
“出关之后的路不好走啊”
就在他出言感叹的瞬间只觉背后一凉柳凡情下意识地摸向马背处的刀柄。
他才刚刚抽刀寸余刀柄连同他的手臂就一并被按了回去。
“若须莫要胡来”
柳凡情转头看向出声之人发现是一袭黑色软甲的男子身形离得极远。
方才出手之人同样是一袭黑甲的兵卒不过从其甲胄样式、花纹上能够看出与寻常的玄天军不一样。
被唤作“若须”的兵卒收回手后开始向后缓步退去但双眼依旧警惕地注视着柳凡情。
这两人莫非是玄天军中的将领?
那身着黑色软甲的男子出声道:“此地最近不太平还望就此止步”
柳凡情拱手行了一礼对答出声:“心中对漠北念想已久还是想来看看还望两位官爷莫怪!”
可眼前男子就像是能够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锐利的眼神从那双目之中扫射而出。
“纵使是文人作诗也该往河西而去那里的西域各部早于十年前就已归顺炎阳可是要比漠北安生地很”
柳凡情只是对视瞬间就已心神激荡难以平复心绪。
“小生早年就仰慕驻守此地的玄天军故而心驰神往”
他本想继续出言辩解可这一次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已阒然无声。
因为先前离的极远的男子此刻已是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柳凡情分明都没眨眼更是没有低头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是何时出现在自己一旁的。
男子再次出声道:“所以不知柳解元为何会出现在此?”
柳凡情过了许久才得以言语出声:“寻那三山共主商议救国之策!”
他看不见男子的表情但却清晰地听到对方口中传出的轻蔑笑声。
“好得很!那可知那焚骨三山何在?”
“尚不知晓但柳某定会走遍漠北在力竭身死之前寻到其踪迹!”
“若须给他!”
在男子言语过后柳凡情正前方那名被唤作“若须”的兵卒从甲胄当中抽出了一物。
看其样式是一册被羊皮包裹的书卷
柳凡情将递来的书卷握在手中时身侧的男子继续出声。
“羊皮之上已为你标好了焚骨三山所在其中书卷是一纸调任文书用与不用全看你自己。”
听着男子的话柳凡情将手中羊皮摊开
在羊皮卷上的确标注有焚骨三山的位置同时还注明了一些可做歇息的落脚点。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书卷蜡封将那调任文书给打开了。
文书之上写就了百余字。
邦国政治盖出于中枢;朝廷纲纪尽归于会府。
尔柳凡情盛阳五年得举人解元其器度端凝姿识明敏。
劲正之气足以配昔人之贤;英俊之才足以周当世之务。
今时漠北当是百废待兴用人之际故引荐此人尔其钦哉尚多受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