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谎言的意义
有时候
并非伤害
恰恰是隐忍的爱。】
订婚礼尽在眼前亦夫人常常带着我便往沐家做客又是让我学习豪门家的各种礼仪誓要把我培养成大家闺秀的温柔贤德的模样或许是自己本来就在这样的家庭里打滚过虽然总是心不在焉但一学便应手倒不是什么难事。
此刻端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努力地牵扯起一丝笑容却发现自己的眼里一片空洞那种黯淡无光的姿彩像是没有任何生气的布娃娃又像是梦里一个虚无的幻影稍稍触碰便会消失殆尽。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苦涩般的笑意“亦雯你是不是很难过？”
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华丽尊贵的饰品在水晶吊灯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那都是作为订婚的聘礼珍珠项链水晶发卡钻石吊坠还有那颗订婚宴上的钻戒……多么美好啊这是一个女子在美丽的时光里拥有的最好的东西它们为她的青春而存在为她的爱情做见证然后结下契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所有女孩的梦梦里有她们最爱的人牵着她们的手有鲜花有教堂有白色的纱裙有所有祝福他们的亲人和朋友然后牧师在圣洁的殿堂里高神宣读誓言然后女孩用无比坚定的眼神虔诚忠贞地心意说着‘我愿意’。
可是我拥有了所有美好的东西却唯独把自己最爱的人丢失了其实所有人都明白只要同爱的人在一起便是幸福那些所谓的美好的仪式物质上的虚荣都是可有可无的。所以我不幸福。
我摊开掌心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枚玉梳小巧却又精细到近乎天功的雕琢蔷薇花的纹路开遍玉梳的周身而那里刻着我的小名‘小亦’。
我一边又一遍地触碰着我名字的纹络感受着那份赠与者的心意但眼里却氤氲出一圈又一圈的雾气在细长的睫毛下嘭嘭地下落在玉梳上开出一滴滴水珠缓缓嵌入蔷薇花凹下的纹路里……
那是一周前小薇和曹格顺利通过考试非要请我吃火锅拗不过他们就去了。
到了火锅店的时候小薇和曹格早就选好了位置挥着手让我过去可是过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一个人。
我很难去描述那种吃惊那种你很想见到他却又不想见到他的复杂心理我只记得当时自己的胸口砰砰的跳着激动喜悦却又隐涩难过步子就像是注了铅般难以前进小薇看见我的呆滞样忙不迭地扶我坐下就在林槁枫旁边的位置靠得极近近到让我以为这是刻意的安排但这确实是刻意的安排。
小薇笑嘻嘻的样子看着我和林槁枫都低着头不说话拱了拱吃的正欢的曹格又是给了他一个眼色。
“哦对对对那边有免费的烤肉送小薇你陪我去排队吧！”
说着小薇笑着拉走了曹格还不忘唠了一句“你们……慢慢吃慢慢吃哈！”
小薇特地选了个包间本来就很安静了如今只剩下我们越发沉默的氛围只听见火锅的呼呼声在热气里氤氲开。我尴尬地拿起筷子便从火锅里夹了一块肉胡乱地往嘴里试图打破这样冷寂的气氛只是刚往嘴里塞便被一股强烈的辣味呛得直咳嗽不停地吐舌头。
我的眼里慢慢渗出眼泪来眼前却多了一杯水那双手还是依旧漂亮指甲圆润而干净手掌却比我大出许多来。我愣了愣便接过去咕噜咕噜喝起来。
林槁枫的声音却在空寂的包间里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低哑而暗沉“你就这么想逃开我以至于宁愿吃辣的锅底么？”
我看着林槁枫好看的眉眼却在此刻染上一丝怒气又低下头看向面前的鸳鸯火锅靠近我的是辣的锅底而在林槁枫的那边才是我能吃的。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锅底很是委屈“我没有。”
林槁枫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又将他的盘子递到我面前“我没吃过你吃这个吧。”
“谢谢。”关于我不能吃辣是曾今林槁枫偶然发现的那次学生会有聚餐林槁枫作为学生会主席自是参加了小薇又非要带着我去可是去的那家餐馆偏偏全是湘菜大家都是一副热情慢慢的样子又是进酒又是劝菜的我虽然不算是学生会的人但也毕竟是小薇的人不能给她丢了脸面所以硬是逼迫自己吃了点湘菜我在心里努力祈祷胃疼千万不要发作可是刚开始还挺好到后来却还是犯了老毛病那时候大家都已经喝得醉醺醺我只好不停地忍受着倒是一旁的林槁枫细心的发现了我的难受再加上他有车便中途送了我去医院。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冷漠冰冷的他原来也有温柔的一面。
电话适时地想起是小薇“小霜啊那个我和曹格临时有急事啊就先走了你和林槁枫就帮我好好吃可别浪费我的钱啊不然跟你没完！”
我挂了电话用余光看了一眼林槁枫却见他正吃着肉片想必的电话里的话他都听见了吧。
我同林槁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却纷纷避开那些敏感的话题就像是最最普通的朋友闲话家常着但越是平静的表象却越是彰显内心的不安与局促反正我是这样的但我不知道林槁枫的心里却在想些什么、
吃完火锅已是晚上九点多许是包厢内的空气太过温暖出来后便是阵阵寒风直系心底我冷得直打了个哆嗦没料到下一秒林槁枫就将外套披在我的身上衣服上似乎还有着淡淡的香草一样的味道。
他陪着我一路走着夜晚的城市里很热闹却也很空寂形形色色全是来往的人群还有如织的车辆这里有着为生活奔波的人有着为梦想拼搏的人有着在灯红酒绿里迷失的人有着放纵青春的人也有着像我这般离自己最爱的人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的人我的心像是浸在海绵里每一个心孔都无限的放大着任咸咸的海水充斥每一个空隙我没有办法自由地活动着更没有办法去呼吸。
林槁枫停住了脚步喊住了漫无目的向前的我“小霜之前周易生的事对不起……”
我转过身来看着在霓虹灯下那张我无比喜爱的容颜笑着道“没关系。”
“那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么？”林槁枫的笑很温柔他缓缓地伸出手像是虔诚地将那颗真心交付于我可是很久我都没有伸出手。
“林槁枫我和你彻底结束了。”淡淡的语气勉强地从我的嘴里溢出来我蜷紧五指把指甲都陷进了掌心里像是要用尽这辈子我所有的勇气手上有粘稠的触感隐隐的疼痛慢慢传来似乎这样才可以减轻我心上的血窟窿。
“小霜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因为我误会你跟周易生的关系才会选择跟我决裂你也不要告诉我我跟你的感情就这样禁不起考验？”林槁枫的声音带着力度还有淡淡地嘲讽可是每一个字就这样在我的心上敲击着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