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楚将军求见。”坠儿的奏报打断了卿言思绪。
“让他进来。”
“公主灾民已照您的吩咐安顿好了只是——”楚怀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卿言讨厌说半句留半句。
“只是粮食将罄灾民恐有骚动若不及时处理后果堪忧特别是刚入城的那些。”楚怀一口气讲完眼中心事更甚。
“楚将军告诉他们三日后朝廷的赈灾粮款就将陆续到达让他们都回家领粮。”卿言打住他的担忧。
“这——”楚怀犹豫“朝廷赈灾粮款至少要十五天才能到三天之期恐怕——”
“我没说让朝廷拔粮”卿言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可以借。”
听卿言这么一说楚怀顿时一惊而脸上却拼命的抑制住不敢表露。
“公主的意思是向南夏借粮?”楚怀试探性的问。
如今南边受灾各州县都自身难保均已无粮可调唯有相邻的南夏边镇芷方是个富庶之地若是从芷方调粮最多三天时间便可到达。
“可南夏会同意吗?”楚怀说此疑问时偷瞄了卿言一眼眼神复杂而忐忑。
“一定会。”
被劫的粮草被偷偷往南转运必定不是晋王想占为己有今日那个南夏国的五皇子又出现在浀浦若不是巧合那便是勾结。五皇子的脸迅速与采仪殿书房内的标注着昭王蓝臻的画卷重合。今日多亏他相救自己才避免了狼狈不过眼神太嚣张所以让他吃个鳖算是见面礼这样一来他对我这个大齐的长公主应该是印象特别深刻了。
“楚将军让将士们把话传出去维持好灾民的秩序我现在便去借粮。”卿言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别院。
楚怀不寻常的表现在昭王出现的那一刻让卿言的疑惑顿释。
心中轻蔑一笑:楚怀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才好。
冬日的寒风总是挡不住坠儿将卿言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公主查到了昭王住在东来客栈天字号房。”
“好坠儿待会儿你守在门外任何人不许进来。”
“可是公主……”
“照我说的做不会有事。”卿言打断坠儿的担心。
抬头望见门楣上的“天”字卿言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门。
右手食指的关节还未落下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玄色的身影立在她面前而他身后便是那个据说是南夏国五皇子的青衣男子。
玄色身影将卿言迎进屋内在青衣男子的示意下退了出去房内只剩他们二人。
“坐。”青衣男子为卿言倒上一杯香茗抬手示请。
卿言微露笑靥欣然坐在他对面。
“看来在下是真得罪了公主都找上门来了!”青衣男子语调随意轻呡了一口茶一双桃花眼不着痕迹的滑过卿言明艳的脸闪过一丝狩猎的光。
卿言微怔如此色坯心中鄙视之脸上却不露声色的飞起笑容暗暗思量“昭王殿下说笑了今日之事卿言还未向殿下道谢呢!”语闭眉眼上挑端起桌上的茶杯“以茶代酒谢过殿下先干为敬。”说完将杯中香茗一饮而尽。
本以为大齐的长公主刁蛮任性还要斗斗嘴皮子却没想到此时竟这般和善有礼倒是让蓝臻颇为意外于是立即收敛玩笑的表情严肃起来“公主言重了不知公主来找本王有何要事?”
“王爷是爽快之人我就明说了想必浀浦的灾况王爷也已看到我想向贵国借粮一万石半月后归还一万二千石。”卿言一口气说完。
“一万五。”蓝臻漫天要价。
“一万三。”卿言坐地还价。
“成交。”蓝臻心满意足的笑笑这多出来的三千石粮草够他私养的那支三千骑兵好几个月了。
卿言心里也是咬牙切齿:抢了我皇家救灾的粮草一万石粮草还在这儿讨价还价。可口里却不得不回答:“谢过王爷。”
“公主言重了能为公主解忧实则蓝臻之荣幸。”刚刚还肃穆的神情此刻又变得散漫蓝臻眼中透出一抹露骨的轻佻毫不避讳的落在卿言身上。
卿言恨不得撕碎了他。
听说南夏国的五皇子浪子风流无双可如此大胆之举倒不像一个皇子所为了调戏一国之长公主这昭王的色胆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卿言心里更生厌恶不过为了借粮终是忍了“王爷有心若是不嫌弃今晚在别院为王爷接风还望赏脸。”
“既然如此那小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蓝臻脸上微微一笑眼角却透出一缕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