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已经烧的滚烫便转身质问道“今日是谁当值皇孙已经烧成这般为何不早早来报!”
一旁的奶娘孙氏早被两名内侍制住只听她哭叫道“殿下奴婢没有害小皇孙、奴婢没有啊!”
吴福海见了便令人把她拉下去。
正在这时太医院院正艾文平赶到只见他放下医箱行过礼后便上前为小皇孙诊治只见他瞧了瞧皇孙瞳仁又看了看舌苔心下觉得不对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极不好的预感一双苍老的手颤抖着解开了小皇孙的衣服果不其然在他肩头看到了一串密密麻麻的小红痘子!
痘疫!痘疫又来了!
太子和太子妃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太子妃立时扑倒在太子脚下“殿下殿下求您救救睿儿求您救救睿儿。”
太子的内心被一种巨大痛苦笼罩这个名叫‘痘疫’的恶魔曾经夺走了自己妹妹的性命难道如今也要夺走自己儿子的性命么?
艾文平跪下道“殿下臣奏请于秋南行宫为小殿下诊治。”
太子妃像疯了一般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肩头艾文平赶忙道“娘娘不可痘疫会传染…”
“殿下”太子妃说道她脸上的泪已经流干了此刻有一种太子从未见过的决绝“妾自请去秋南行宫照料皇孙。”
见太子只是看着自己却不答话她又说了一遍“殿下妾自请去秋南行宫照料皇孙。”
“准奏。”
皇孙染痘疫的消息在后宫前朝都如插了翅膀一般四散开来整个京都瞬时笼罩在疫情的阴霾之下凡是与皇孙有过亲密接触的人都被隔离包括太子本人东宫宛如一座禁宫甚至有大臣在早朝时奏请圣人要将太子也移至秋南行宫看护。
“圣人是怎么说的?”储秀宫内王慧妃为新搬来的牡丹花王修剪着杂枝朝跪在下面的小内侍问道。
“圣人当场就发了怒要把郝大人拖出去斩了幸好有尚书大人求情圣人才改为鞭笞将郝大人撤了职。”
慧妃听了便把手中的剪子放下这小内侍见状又眉飞色舞地说道“娘娘是不知道前廷那会儿可吓人的紧呢郝大人的惨叫声隔了老远也能听到。”
待他还要在说些什么却见知春走上前来“小邵公公辛苦你了。”又将一个绣囊递给了他小邵公公听了只笑道“姐姐抬举我了。”
又拿手捏了捏知道分量不轻只听慧妃说道“你先下去罢。”便应了声退了出去。
待知春走到慧妃身旁问道“圣人最是宠爱娘娘便是先前送走了一盆花王如今就又送来了一盆。”
慧妃听了只冷笑了一声又坐到镜前看着镜中的妙龄女子她有一双极为清丽的眸子看人时便冷些只有对着圣人时才偶尔展露笑颜圣人最爱自己这一双眼睛呵——
当日朝会散去只见刘翰林拉住汪荃道“汪兄今日可有空不如我俩一道去一品楼坐坐。”
汪荃听了便拱手道“谢过刘兄。”两人便一同前去一品楼待入席只听汪荃问道“不知刘兄有何事?”
刘翰林便道“本是无事的因我想着你才来京都不久好多事情不甚清楚便来同你说一说这痘疫的厉害之处。”
由此便引出了十九年前那桩公案汪荃听了抚髯道“谢过刘兄某竟不知这后面竟还有这番故事。”
却听刘翰林笑道“汪兄不必多礼你我本是同年又在一处供职自是要多帮衬些。”
又听汪荃道“今日我看郝大人奏请要将太子移居秋南行宫心中也是骇了一下。”
刘翰林便笑道“老兄我且问你这京中最不可得罪的勋贵是谁?”
汪荃便为他斟了一杯酒道“某愚钝了还请刘兄指教。”
刘翰林似是醉了指着酒杯道“你我供职于翰林院都是为圣人效忠。”
“嗝!”
“还、还能有谁呢?”说完便倒了下去待汪荃去扶他却见他已经睡着了刚要去唤小厮进来抬他又见他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等老子有钱了一定要在、在平安坊置一套大宅子!”说罢又倒了下去。
反叫汪荃听了个哭笑不得。
待汪荃回了侯府便被齐恩侯请去书房见谢维安也在只听齐恩侯道“贤弟如今京里发了时疫你们此时搬家招买仆人怕是有些危险。”
谢维安在一旁听着也附和道“想必姑父不知十九年前京中那场痘疫的厉害足要了三千人的性命京中官眷患者也不在少数就连敏德公主都是因此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