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哈哈一笑“为庆祝你不再为情所困我要送你个大礼!”
萧玉琢一惊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松竹馆那种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去了!”
南平一听这话满带笑意的脸却霎时清冷了下来她垂着嘴角道:“松竹馆这地方只怕再也没有了。”
嗯?这哀伤的语气不像南平公主的性格呀?
“因为景延年?”萧玉琢小声问道。
南平扯了扯嘴角“长安城人都道松竹馆背后的靠山是我。”
她垂眸摇了摇头半晌都没再说话。
萧玉琢打量她神色“不是你呀?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南平冷笑一声“我只知道你家景将军只怕是要倒霉了!”
“谁家?你说谁家?”萧玉琢立时就恼了。
南平大巴掌拍在她背上“不是你家我家我家还不成么?这不是一时说顺嘴了么?我只是对松竹馆的魏子武颇有些好感所以去的勤了些。至于梁生背后真正的靠山是谁我却是不知。”
“他的靠山比你还厉害么?”萧玉琢好奇问道。
南平公主连连点头“只怕是个能在父皇耳边说得上话的人。”
萧玉琢轻嗤能在圣上耳边说得上话的人可多了。
南平公主接下来一句话却是叫她一愣。
“而且父皇还能听的进他的话。”南平淡淡看了她一眼“厉害么?”
萧玉琢神色一禀连连点头。
“父皇生性骄傲如今又是九五至尊只有他驾驭旁人却由不得旁人左右他。”南平缓声说道“能叫父皇听进话的人可是不多。”
萧玉琢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哪个帝王也受不了旁人骑在自己脖子上。
南平公主看了她一眼“所以梁生和魏子武掌管着松竹馆却是只卖艺从不卖身的!”
南平公主饶有深意的一瞥萧玉琢脸上一红那晚她还掐人家的脸摸人家的大腿来着……
“听闻景将军带人往松竹馆去我就连忙去想带走梁生和魏子武。”南平公主皱眉说道“若是能收留他们在公主府自然是最好就算留不住。也算是送了个人情给他们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用得着呢?”
萧玉琢瞪眼看着她“然后呢?他们被景延年抓去了?”
南平公主摇头“我去的时候梁生和魏子武早已经不知去向了就连那些十一二岁的少年都不知去向了。”
萧玉琢微微皱眉景延年的动作应当是很快的。
可松竹馆的人反应更快能从景延年手中逃脱想来确实不会是简单的角色。
南平公主轻叹“可怜了我的子武……我如今最舍不得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他了……”
南平公主表情哀戚语气夸张。
萧玉琢翻了个白眼“那公主您还不快些去找他寻到了说不能还能拉他一把。他一感激。还就真的以身相许了呢?”
南平公主脸面一热“真会以身相许啊?”
萧玉琢配合的点头“您可要抓紧呀!”
南平公主霍然起身“我这就去找他等着我的大礼!我乃是言而有信的人!”
说完她广袖一挥潇洒而去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萧玉琢回味着她的一番话心里越发得意起来。
景延年要倒霉了那他就没功夫理会自己了想想未来的日子她就觉得身心轻快。
谁知南平公主走了没多久丫鬟就来禀报有人求见。
“什么人?以往在将军府也没见着这么多人来找我刚搬出来第二天便这么受欢迎了?”萧玉琢笑问。
丫鬟道不知是谁“那人带着大大的兜帽瞧不清长相他只说他姓梁。”
萧玉琢一听便来了精神姓梁梁生?
南平公主想找都找不到的人?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还说他在圣上身边有依仗?
那这人她可是要好好结交的。
“请进前厅。”萧玉琢起身往前厅而去。
来人果然带着硕大的兜帽将他的脸遮的严严实实但他那一身孤高清冷的气质却并不难辨认。
且他身边还站着瘦高的魏子武。
魏子武笑着冲她拱手“娘子有礼!”
能找到这儿来必然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萧玉琢脸上有些热尴尬的笑了笑“二位拜访还真叫我意外。”
梁生起身抬手将兜帽取下拱手向她“贸然前来还请娘子见谅。”
萧玉琢摆摆手请他们坐下“松竹馆的事情我很是歉疚……景将军性格暴躁我实在是……呃……”
梁生微微一笑清清淡淡的表情宛如高山雪莲缓缓绽放养眼又叫人舒服“坊间流传娘子因为松竹馆里的男娼。而怒休了景将军不惜翻脸搬出将军府独居。”
萧玉琢一愣流言怎么被传成这样了?
而且“男娼”一词用在他的身上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不顺耳简直是对他莫大的辱没和玷污呀!
“不知娘子为的是谁?”梁生音色极为悦耳轻声缓语中抬眼望她。
他眼眸中透着悠远宁静之感远远望去如蒙着一层轻纱薄雾。
萧玉琢在他注视之下只觉脸面发烫“呃是误传!我跟他早就感情不睦并不是因为你……”
她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梁生轻笑“某有自知之明。”
“不不是那个意思。”萧玉琢尴尬“你很好我不知道流言会传成这样若是叫你困扰……”
“我困扰?”梁生抬眸看她眸中盈盈有光“我不过是一下九流之人只怕因松竹馆辱没了娘子之名。又叫娘子和景将军之间生出嫌隙。所以特来向娘子赔罪。”
梁生起身向她拱手施礼。
魏子武也跟着行礼。
她去嫖了被人发现回头却说是男娼的错?有这种道理么?
萧玉琢连忙摆手“差了说差了!是我行为不检点倒连累了你们松竹馆。听说景将军将松竹馆的东西尽都砸光唔不妨算算有多少损失。我来补偿。”
魏子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别开视线没做声。
梁生摇头轻笑“娘子客气。娘子虽身份高贵但毕竟孤身一人在这世道上一个女子想要立足着实艰辛娘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大忙帮不上小忙断然不敢拒绝。”
萧玉琢还未有反应。
魏子武倒是惊讶的瞪眼看着梁生“梁兄……”
梁生淡淡看他一眼。
他立即闭上了嘴舔了舔嘴唇不再作声。
萧玉琢摇头“郎君多虑了我如今一切都好。唯有对郎君和松竹馆受牵连还心怀愧疚。”
梁生倒也并不勉强相互客套一番便主动告辞。
他说话举止都彬彬有礼非但没有一点儿轻浮僭越反而叫人觉得处处合宜。
想到南平公主的话萧玉琢不由多看了魏子武两眼。
魏子武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唇五官生的好看养眼。
可除此以外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就会那两下花架子南平公主居然能看得上?还惦记在心里?
“这位魏郎君南平公主适才还在寻你。”萧玉琢起身亲送到门廊下忽而开口说道。
魏子武一惊左右看去。
“已经走了。”萧玉琢道若是南平再晚些走说不定还能打个照面呢!
“那烦请娘子别告诉公主我来过!”魏子武连忙拱手说道一副着急的模样。
萧玉琢愣了一愣眼角抽搐在松竹馆里他调戏南平公主不是顺手就来么?原来背地里这么躲着公主?男人果然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衣冠禽兽。
她冷哼一声“我定不告诉她只叫她当世上从没有此人才好!”
萧玉琢口气有些冲。
魏子武挠挠头似乎想解释犹豫片刻又闭上嘴一言不发的跟着梁生往外走。
萧玉琢未再远送再客气她也有郡主的身份在这儿摆着。
叫厨房里摆了饭她舒坦的盘腿坐在食案后。
以往在将军府。总要顾着仪态正襟危坐如今她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不曾想她一口汤还未送进嘴里小丫鬟便急急忙忙的前来禀报“郡主门口出事了!”
萧玉琢撇嘴“能有什么大事儿?什么事儿也没有我把早膳用完的事大!”
“是是纪王来了!”丫鬟喘息说道。
萧玉琢抬眼皱眉看着那丫鬟“纪王?他来做什么?我如今是休夫在外的妇人他一个男人我见他做什么?不见不见!”
“不是纪王在门口遇上了适才的两位郎君堵着不让他们走了!”小丫鬟急道。
咣当一声。
萧玉琢手中的白玉勺掉进了汤碗里。
她霍然起身。疾步向外走去。
她从来不知到城郊的别院倒是比堂堂将军府还热闹!什么人都往这儿凑!
纪王正站在门口眯眼看着带着兜帽的梁生和梁生后头站着的魏子武。
“这位郎君看着面熟。”纪王身着便服并未言明身份背着手打量着着魏子武道。
魏子武嘿嘿一笑“那郎君必是认错人了我可没见过郎君。”
纪王眯眼“这般熟悉之感似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何不叫前面这位郎君亮明真容见没见过一看不就知道了。”
魏子武笑着说“兄长面丑怕惊着各位。不宜露脸。”
兜帽下的梁生脚步一顿默不作声。
“若我非要看呢?”纪王沉声问道。
魏子武嘻嘻一笑“那可不成。”
“不成?”纪王面孔微冷“这里是寿昌郡主的别院你们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从别院里出来还遮遮掩掩定是图谋不轨!为了寿昌郡主的安危着想我非看不可!”
纪王往旁边走了一步。
他身后的人立即上前出手要掀开梁生的兜帽。
魏子武猛的将梁生拉到自己身后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那随从伸出的手上。
“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强人所难之人!”魏子武冷喝一声笑容收敛。
纪王皱眉“好大胆子。”
他身后跟了不少随从没料想这两人竟敢跟纪王动手。见状这些随从一拥而上。将魏子武两人团团围住。
魏子武冷笑一声“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浑身的骨头早就痒了。”
话音未落他仰身而起以一人之力和纪王十几个随从打斗起来。
萧玉琢匆匆忙忙赶来的时候双方正打的激烈。
梁生站着不动被魏子武护在身后十几个人竟然没人能越过魏子武的手触及到他的兜帽。
萧玉琢看清战况脚步一顿。
那个宛如游龙气势汹汹的人是魏子武?那个两指并作剑只会花花架子的魏子武?
萧玉琢顿时郁闷了倘若以一敌十不落下风还是花花架子的话。那这世上能称作厉害的人也没几个了!
她轻咳一声行至门口“谁在我家门前吵吵闹闹?躲到郊外来也不叫人清净?”
“住手。”纪王高喝一声。
他的侍从连忙收手在他身后站定。
魏子武护着梁生就要上车。
“站住。”纪王却又开口“例行检查。”
魏子武狐疑皱眉“刚才不是已经动过手了?怎么还……”
纪王身后的随从却猛的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来“纪王在此眼前何人为何遮面?”
梁生转过身来拱手行礼。
魏子武负气却也不得不跟着作揖。
纪王一身便服的时候他们不管认不认识都可佯装不知。
如今对方亮明身份他们倘若再敢抗拒或是动手那罪名可就大了。
萧玉琢连忙上前一步“原来是纪王来了快请里头请?怎的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纪王看她一眼冷笑一声“原以为郡主休夫只是误传没想到郡主当真藏了男宠在别院?如今不过刚离开将军府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男宠搅合在一起了?”
萧玉琢脸色一黑“我当纪王来者是客没想到纪王如此不客气?”
“便是寿昌郡主的男宠今日我也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竟然能让寿昌郡主连景将军都背叛了?”纪王逼视着兜帽下的梁生。
梁生轻叹一声缓缓抬手。掀开兜帽。
纪王眯眼看去却是满面狐疑“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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