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刘三是个怪人准确来说他不是人。
名字很怪身份更怪。
世间三界奇人怪神很多但是像他这么怪的不多。
他自己很怪他的朋友也很怪。
说了这么多具体有多怪呢?
我想先给大家讲几个小故事。
(一)王大小姐的指甲
余杭汉历五月初二晴。
地上天堂春夏佳季。
美丽的地方加上美丽的天气这对于惯于沾花惹草的二世祖来说是个好日子。
郑民生要是以沾花惹草来排名的话他绝对是公子中的佼佼者。
去过最美的青楼上过最大的花船睡过最红的花魁抛弃过最多的良家女子。
英俊潇洒的外貌加上家中横贯南北的产业郑民生得到了个“摘花公子”的风流雅号。
现在他要开始一份新的爱情。
一份他从没如此渴求的爱情。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郑民生都心甘情愿。
这份爱情的对象是一个坐在湖边柳树下喝茶的女人。
郑民生整理了一下身上洁白干净的绸缎衣服扎紧发髻又俯身摸了摸身边源自海外的爱犬最后清了一下嗓子。
他来到女人面前像七年前第一次进烟花之地的那个雏儿一样生硬地开始搭话。
“小生有礼了。”
他微微俯身行礼很生硬但是意思很明显。
他的狗子也适时地裂开嘴伸出舌头摆出一张人类审美观里的笑脸。
女人微笑有种看破不说破的魅惑味道。
没有拒绝没有娇羞没有反应。
没有反对就是答应郑民生当然知道这是女人尤其是美女的矜持立刻坐在她对面。
这个女人个头很高并没有特别漂亮。
但是特别美。
漂亮不一定美。
挺直的细腰均匀的手臂白皙的皮肤长裙下隐约可见的修长轮廓无一不给人一种极为合适和舒服的感觉。
大小合适的瓜子脸高低合适的鼻梁颜色合适的唇色无一不给人一种极为精致和珍贵的感觉。
最后配上一双似乎可以替代嘴巴说话的灵动大眼睛每一个不是最好的部分却组成了一个最能让人感觉到美的个体。
如果用一句话形容的话这是一朵活脱脱的人间海棠富贵花。
郑民生不想给她留下一个过于唐突的印象轻轻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脏的快速跳动露出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小生姓郑名民生敢问小姐芳名?”
“王大小姐。”
女人的声音并不怎么好听似乎有点沙哑还带着一点与外貌不符的沧桑。
郑民生一愣不自觉问道:“王大小姐?”
王家?余杭哪个王家竟然还有这么美自己却不认识的闺中女子?
“没错个头有点大的王小姐不就是王大小姐嘛。”
女人伸出左手掩嘴轻笑。
郑民生被她逗的一笑他的目光闪过女人的指甲随后便再也没挪开。
红色指甲而且是他见过最特别的红色这个红色让他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四个字:万中无一。
然后他的眼睛一红失去了意识。
或者说失去了生命。
整个人颓然趴在桌子上皮肤一片枯白。
女人微微摇头丝毫没有意外或者恐惧的情绪。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就喜欢看人家的手指甲。”
王大小姐起身拿过狗子的链子摸了摸它的头:“以后你跟着我好不好?”
狗子高兴地叫了一声站起来准备出发看都没有看一眼旁边的尸体。
“既然吃饱了就只能回家咯否则他又要出来抓我啦。”
(二)田老道的符
荒山十月傍晚中雨。
一个建在荒凉地方的道观并不怎么吉利尤其是当这个道观的房顶都在漏水的时候更显得有些破败萧索。
但是有的人却急于在这里躲上一躲。
比如刚收割了十几个生命的三个恶人。
这三个恶人是劫匪是三个凶名赫赫的劫匪:太行三鬼。
老大凶煞鬼武艺高强嗜杀人。
老二笑面鬼巧言令色擅伪装。
老三负山鬼力大无穷擅搬运。
他们会提前锁定一条路线会打听哪些镖局或客商会途径与此随后选准目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最后带着一身血腥躲起来。
无论是官府的通缉还是仇家的追杀都没有伤到他们一丝一毫甚至还有些捕快和仇家死在他们刀下。
今天他们三人想在这个破道观里躲躲雨。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一个在呼呼大睡的老道士。
破道服旧布鞋凌乱的灰白头发如雷的鼾声这个老东西简直就是邋遢界的最高杰作。
但是无论怎么邋遢见到带血的刀总是要害怕的。
“道爷我姓田你们这些……”
“闭嘴!”
为首的凶煞鬼狠狠一脚把老道士踹翻在地不顾对方跟轱辘一样连着滚了好几圈的狼狈恶狠狠说道:“把银子交出来!”
老道士被他一脚踹在胸口一边痛苦地咳嗽一边颤抖着声音:“我……我没银子!”
“大哥怎么办?”
一旁的笑面鬼提着刀问道他不在乎多杀一个老头反正也杀过七八个了。
“绑好了扔床上。”
凶煞鬼呸了一口:“碰到这玩意真踏马的晦气。”
尽管是劫匪但这是个有神仙有鬼神的世界所以他对神神道道的东西表现出了别样的态度。
或敬畏或厌恶反正不太想和这些东西沾上边。
虽然不太赞同这个决定但是笑面鬼还是照做走到老道身边一把扯下一条破道服蹲下去三两下把老道士的双手双脚捆好最后用力摔到床上。
“二……二哥!眼睛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