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静谧的冬夜河面上有一层淡淡的薄冰。
月光挥洒而下薄冰泛着一丝又一丝的凉气儿。
河岸边一艘单薄的捞尸船正破开了冰面朝着河中央划去。
“往年的阳江哪儿有结冰的时候刚入冬一天而已……”
在船头撑着船桨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他打了个哆嗦朝着冻僵的手上哈了一口气。
热气儿让本就通红的手指变得更红甚至还有几分肿胀就像是胡萝卜似的。
干净利落的短寸上身是青麻小褂肩头缠着掺了钢丝的青麻绳
脖子是一块黑的发亮却摄人心魄的蠱玉。
麻裤的裤腿被紧紧缠在了小腿上。
刘平江极为警惕的盯着船头前边儿的冰面。
他低声又道:“听说这里淹死的孕妇是前几日被花船上扔下来的花魁。”刘平江又小心翼翼的撑船出去了一段路。
船尾巴的幽静却让他心头泛起一丝不安。
“遁空?”刘平江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
船尾上还有一个人影静坐。
刘平江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又皱眉道:“你不回答我我还以为你叫水尸鬼拉下去了呢。”月光照射在另一个人影的头顶。
那是一个极为俊秀的年轻人。
“我倒宁愿被水尸鬼拉下去然后赶紧上岸。”李遁空叹了一口气。
他好看的眉毛都拧巴成了一个疙瘩:“我和云烟约好了今晚上要带她去放烟花结果却要跟着你来捞尸。”
“这都第八十七次了你身上带着符哪儿会怕这种尸体?”李遁空的眼中都透着不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水里头万一我来不及使符呢?万一遇到的是母子血煞甚至是青尸煞呢?这不直接就把我抬走了?”
“你要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而不是去找那些莺莺燕燕知道吧?”刘平江语气极为慎重。
又道:“再说这一次是孕妇你还得抬着去找罗忠良接阴。”
刘平江继续朝着前方撑船。
李遁空满脸的无奈之色。
他扭头看了看岸边又低头喃喃似是盘算了一下时间。
船忽而轻颤了一下便停了下来。
前方传来了噗通一声轻响。
李遁空立即回过神来看着船头。
空空荡荡的船头已经空无一人。
“下去了?”李遁空又喃喃道:“没给个信号……生气了?”
耸了耸肩李遁空轻叹了一声他换了一个姿势躺在了船底。
仰头看着天空中的圆月。
他喃喃道:“现在是戌时一个时辰后到子时再过一个时辰子时结束云烟估计只能等我到子时。”
“等尸体上来让赤獒送给忠良哥我应该还来得及进城。”
“七年了爹娘你们还好么?”“云烟挺好的为什么你们还觉得我年纪太小呢?”
李遁空喃喃自语心中也颇有疑惑和不满。
距离自己被留在开阳已经七年的时间了。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和唐镇通信。
爹娘对他有所要求不能以他们的名号在外行走。
更不能以袁氏阴阳宅的名头在外招摇。
……
半年前他在一次替人镇宅驱邪的时候喜欢上了那家人的小姐。
一来二去两人愈发熟知。
但那小姐有婚约在身。
他就希望爹娘能够出面。
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果是爹娘出面的话解除曾有的婚约很简单再定一个新的婚约便更为简单了。
可没想到爹娘却一封书信将其回绝。
并告知他时候未到。
“哪有那么多的时候未到唐镇住久了爹又成了老顽固了。”李遁空眼中有几分愤愤之色。
而另一侧的船头的下方。
约莫水深半米处刘平江正在拼命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