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了大院院内飘散着一股浓烈的香烛味道。
洋楼的门半开着里面的情况看不清晰不过却传来了轻微的啜泣声悲怆的气息更为浓郁。
不过我已经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了皱眉之余轻叹摇头。
周兴祖推开了车夫跌跌撞撞过去推开门。
我和朱刽跟过去之后周兴祖已经颤巍巍的走进屋瘫坐在了地上。
屋内很多东西都被清理到两边了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被架在几条长凳上棺材上还涂抹了灰白色的石灰。
棺材前头是一个火盆旁边跪着几个女眷在烧纸棺材正上面则是一张略厚的纸其上是一个惟妙惟肖的人。
那年轻男人和周兴祖很是相似。
我晓得这是什么村里头以前来过城里的照相的不过大多数村民觉得那东西摄魂冒一阵烟雾就将人刻印在了纸上。
我爹和我讲了洋人管这东西叫照片他出去办事的时候有钱的主儿都弄上一张当遗照。
周兴祖呆坐了半晌不过他愣是没哭出来而且他还自己站起来了。
“李先生我先送你上楼休息明天我带你去看祖坟。”周兴祖明显嘴皮子在发抖是强忍着痛苦。
“节哀。”我也只能劝慰这一句话。
上了洋楼的二楼我和朱刽都被分别安排了房间也有仆人在门前候着。
周兴祖吩咐了仆人我们有任何要求都立即去办再之后他才离开。
这洋楼的房间就和我平时住处不同了屋子里有个四四方方的立柜贴着墙正中央有一个白色四方的床没有床帏没有竹竿床另一侧则是一个空旷的平台再往外能看到街道。
平台两侧有凸起的半墙那里有帘子可以拉上。
我多看了几眼略作思索这种房屋倒是和正常的阳宅不同风水方面的看法自然也不同对我来说反而是新奇不少。
尤其是屋子里的光源是和洋人医院相同的瓦斯灯。
灯罩里面的光源稳定压根不会被风吹灭。
我也困了拉上了帘子便上床休息。
临睡下的时候我才隐隐约约听到了哭泣的声音有的是女人的有的是周兴祖的。
中年丧子这种绝望的情绪我不能感同身受也能了解不少只是这也是周家命数。
困意越来越重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不过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觉得房间里阴冷不少。
我耳边更隐约听到轻微的嘶嘶声!
刚开始太过疲惫我倒是没在意反倒是睡得很沉。
我还做了梦梦到照片上那个男人一直对着我磕头他说他死的很冤枉他不想死能不能救救他!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总算清醒了过来。
还没睁眼我就察觉到一阵阴冷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身上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还有冷汗。
我猛地睁开眼侧头看向那阴冷传来的方向。
和我对视的是一张苍白无比的死人脸。
他躺在我身旁头扭过来刚好看着我。
睁大的双眼中只有黑漆漆的瞳孔几乎看不到眼白。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饶是我见过了不少凶尸也硬生生被吓得一阵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