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有一些行人还有拉着黄包车的车夫。
二叔伸手招了一辆车临上车的时候他又思忖了一下才和车夫说了地址。
我注意到二叔没讲码头顿时就晓得今晚上我们回不了村了。
只是我也不解二叔要领着我去什么地方?
我身上浸湿了水一直冷飕飕的。
黄包车拉着我们在九河县里头绕了得有两刻钟却停在了一家米铺外面。
这会儿米铺正在收摊关门儿。
我们下车的时候外头有伙计问我们要打多少米他赶紧去称他们铺子要打烊了。
二叔则是问他们老板在不在。
话音刚落米铺里头就又走出来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这男人穿着长衫手里头还拿着个账本疑惑地看着我和二叔。
不过他瞳孔紧缩了一下尤其是落在我背上的大黑木箱子还有我和二叔身上的时候更是神色紧张。
二叔开门见山说了句:“曹永贵?”
那男人顿时点点头。
二叔接着就自报了家门说他是刘水鬼的二弟刘鬼手以及又指了指我介绍了我的身份同样也阐明了来意。
我也才清楚这米铺的老板曹永贵就是我们既要捞尸又要接阴的第二户人。
曹永贵听完了二叔的话他先是错愕接着又劝我们节哀最后才神色紧张不定问我们打算啥时候去捞他老婆上岸?
二叔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刚遇到点儿腌臜事儿精气状态一般先休息休息看后半夜有没有精力去要是不行就等明晚上。”
曹永贵也没立刻催促反倒是连连点头说都听我们的。
接着他就将我们往米铺里头请。
米铺里头放置着好多麻袋全都是上好的米粮在后方的位置则是有一个布帘子。
被领着进去之后才发现在铺子后边儿是个内院。
这里当然远远比不上孟家不过院子该有的都有堂屋以及两侧的卧房一类。
曹永贵给我和二叔安顿了两个房间让我们先休息休息他去安排人买点酒肉菜食回来接着他又上下打量我说让我等等他给我去找一身干净的衣服。
总归曹永贵的态度好了太多和孟家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差。
同样他也没怀疑我能力问题。
曹永贵离开了一会儿也就小半个时辰就回来不但带着干净的衣服还有酒水和卤肉。
我换上衣服出院子吃罢了饭食。
其实这会儿我精神状态也不差。
因为在孟家休息了一整天就下了那么一下水除了被那男人气得不轻其它的都还好。
所以我就和二叔提议说没必要休息咱们可以直接去办事儿。
不过二叔还是坚持让我去房间睡一觉。
他说得直白这一茬他都不让我下水让我弄好接阴这档子事儿可不能大意。
水里头淹死的孕妇和正常难产死的孕妇是不一样的淹死的人本身怨气就重孕妇更甚!
休息不好精气神不够充沛就会出纰漏这一出纰漏就是母子尸下水甚至捞尸人都有可能丧命。
我和二叔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避着曹永贵。
曹永贵连连点头说让我不用着急。
他等了那么久了就是怕事儿处理不好所以就宁愿一直等着。
现在再多等一天没关系千万别冒险。
二叔和他都这样说了我就没坚持的道理了。
自顾自的回了房间躺上床之后本来我还打算看看阴生九术。
可是莫名其妙的房间里有些冷飕飕的我就缩进了被子里头。
这一冷一暖加上肚子里头有食儿困意竟然就来了。
眼皮发沉几乎抬不起来。
隐约间屋子里头似乎有轻微的声响像是门被推开了。
我想睁开眼睛抬头去看可眼皮怎么都睁不开。
脑袋上像是按住了一只手那手很柔可按住之后我困意就更重……
耳边隐约听到了喃喃的说话声。
只不过我又听不太清很努力才分辨出来那么一句。
好像是在说委屈我了她上岸了……
这话勉强听清了我就觉得瘆得慌这不是二叔也不是曹永贵怎么是个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