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再熟悉不过的画风她非常确定是出自虞南栀的手笔。
狱警催促着她入座吃饭。
林念舒找了一个角落里背对着那幅画坐下。
身旁的狱友在窃窃私语着有关那幅画的事情。
即便她不想听却还是能将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那个女人背后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
“还用说么!肯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啊。”
“听说画这幅画的是一个名媛真看不出来她居然会关心这些事情。”
林念舒闻言忍不住嗤笑“因为针扎到她了。”
否则她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怎么会关心这种事情。
想一想她心里还是觉得痛快很多。
“不是吧这个名媛我知道她先前还为网暴发声惩治那些施害者来着。”
林念舒轻声细语的反驳着“那她为什么会发声?还不是因为她就是被网暴的对象?她这样的人最喜欢把事情提高到格局高的地步。”
狱友眨了眨眼睛“但是她这样地位的人不是用钱和权力解决那些人更方便吗?”
林念舒还想说些什么狱警走到了她的身旁敲了敲桌子训斥了几句后。
几人纷纷低头扒饭吃。
林念舒瞥了眼狱警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喝进嘴里姿势优雅。
即便在这种地方她也要保持着优雅保持着与人不同。
这是她所剩无几的骄傲了。
只是虞南栀画的那幅画实在是太碍眼了。
她每天都会见到三次以至于她晚上做梦的时候居然梦到了童雨。
在那间破旧沉闷不透风的出租屋里童雨窝在懒人沙发上把手里滚烫的泡面扔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要她还命。
林念舒猛地醒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出了一身的冷汗以至于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陆司沉不肯来见她她也找不到能联系到晏慎的人所以只能不断地搏表现。
当她再一次看到虞南栀的那幅画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在活动室里翻看着报纸找到了一对聋哑夫妇扶持多年已是金婚的报道。
他们穿着很朴素连好看的衣服都没有。
所以林念舒在踩缝纫机的时候顺便做了一件她自己设计的婚纱和西服。
她把婚纱和西服递给了狱警请求他寄给聋哑夫妇作为他们的金婚礼物。
那对聋哑夫妇本就上过热搜所以借着他们的热度林念舒做的婚纱和西服也跟着上了一次热搜。
婚纱很好看鱼尾裙蕾丝镶边这是她在监狱里用着手头上仅有的布料所做出来的。
她以前就是混时尚服装届的踩缝纫机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简直是熟练。
她也因为这个礼物被减刑了半个月。
虽然只有半个月但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希望。
于是她开始不断地翻找那些新闻企图找到下一个利用对象。
但是当她把第二套婚纱做出来的时候狱警却说“你已经尝到了一次甜头了做人不要太贪心了。”
那套婚纱倒也没有被扔掉而是摆在了餐厅里挂在了虞南栀那幅画的对面。
林念舒背对着画坐抬眼就能看到自己做的那套婚纱。
不管是看画还是看婚纱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羞辱。
她心里不服气在放风时间对着狱友们哭诉了一顿。
有几个狱友平日里受她很多的照顾一时间不服气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了那个拒绝帮忙将婚纱送出去的狱警。
“林念舒也是做好事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减半个月刑期也是她应得的!你必须向她道歉!”
狱警怎么可能理会她们直接罚她们跑步十圈取消了十天的放风时间。
林念舒不断地向狱友们道歉。
狱友们一开始的确是生虞南栀的气但是见她哭哭啼啼的又是道歉又是帮自己踩缝纫机的也就不说什么了反而是一致口径说是狱警的问题。
林念舒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被他们讨厌的话她可能在这里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