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嘉元十五年七月底。
金陵三大家被处置:
其中连家满门抄斩。
另外荣家和宋家被抄家所有家产充公丫鬟小厮被发卖。
看在荣老爷和宋老爷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且主动交待错误、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
赵君尧一家给他们留了几亩地并勒两家此后三代不许经商和科考只准种田。
士农工商。
虽说务农百姓的地位要比商人高些可庄稼活最累人。
他们这些享惯了富贵荣华吃惯了山珍海味过惯了何不食肉糜的生活早已养尊处优脑满肠肥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劳累?
一天行两天也行可一个月就不行了。
不到一个月他们就一个个腰酸背痛腿抽筋儿叫苦连天。
一想到一辈子都要这么活下去心里头就只想死。
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嘉元十五年八月中。
赵君尧带着夏如卿秘密去了广南。
说是去游山玩水实际上……引蛇出洞。
简约素气的马车上。
赵君尧看着窗外大好的秀丽河山双手紧紧握成拳。
“赵钧其!”
“你与我争了十几年也该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夏如卿坐在马车另一侧。
胳膊肘托着腮也正在对着车帘子发愣。
她可没工夫想什么江山不江山的。
她现在牵肠挂肚的全是一帮儿女。
尤其是乐儿那丫头。
他们临走时她不哭不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保不齐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也不知道辰儿那么忙能不能管得住妹妹。
珩儿和晔儿这两个小混蛋更指望不上。
如果辰儿还能稍微劝着些。
那珩儿和晔儿就只是帮着妹妹胡闹了。
记得那一次乐儿大冷天跑出去溜冰摔着腿。
要是没有两人在暗中帮忙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从内务府那儿弄来冰刀的?
夏如卿越想越头疼。
索性闭了眼用指尖暗暗揉捏太阳穴。
赵君尧转头看她这样知她又在牵挂孩子。
心里温暖之余又想起了自己童年的伤心事。
一时又喜又悲脸色十分复杂。
夏如卿对他的心情简直一无所知。
也不明白好好儿的他的眉怎么又死死皱起来了。
想了想就道。
“皇上!”
“您看那座山它真是又高又大!”
“山脚下的那条河水又清又多!”
赵君尧对她突如其来的无厘头简直无语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道。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
夏如卿尴尬地咳了一声。
“皇上您就放心吧!”
“咱们这次一定能顺利的!”
赵君尧哭笑不得。
“顺利什么??”
“顺利引蛇出洞啊?!”
夏如卿不解难道他不希望顺利?
赵君尧没说话唇角蔓延出一丝苦笑。
‘即便是顺利又如何?’
‘兄弟相残很好玩儿吗?’
夏如卿弄不懂他胸中的运筹帷幄就像他也不懂她心里的牵肠挂肚。
赵君尧;‘牵挂孩子就放在心里就好有那么多宫人嬷嬷在还能受委屈不成?’
夏如卿:‘当然不成下人归下人哪儿比得上自己亲爹亲娘?’
两人各怀心思马车里一片沉寂。
……
与此同时皇宫校场里。
“哎呦!”
“阿嚏!”
乐儿不满地揉了揉自己酸痛的鼻子辰儿则利落地打出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