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憨憨的轿夫读不懂丫鬟玲珑的脸色见三人旁若无人放肆说笑喝道:“玲珑姐问你们是什么人快老实交待然后给滚一边去挡我们家夫人路脖子上生了许多颗脑袋么?”严寒到了开封才知官大就算广州知府刘明亮上到京城也只有替人拎鞋的份知道惹不起便拉邓涛与傻苍往一边走嘴上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就走就走。”
岂知傻苍与邓涛都不肯让路翘首站在路心邓涛道:“你们又是谁凭什么一定要我们让路你们让开不行吗?”
轿中夫人等得久说道:“玲珑发生了什么事?”丫鬟玲珑弯腰低头向着轿子道:“回少夫人路上站了三个无……无……三个公子他们不肯避一旁反要咱们让道。”
轿中夫人哦了一声道:“还有这样的事。”帘布轻轻拉开露出一张绝丽脸孔腻肌雪肤吹弹可破眉毛弯弯睫毛细长两只眼珠黑如点漆挺拔鼻子小巧嘴巴。
霎时间看到这个惊为天人的年轻少妇傻苍三人都不禁呆住漂亮女子这几天见得不少但眼前这个少妇却有着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成熟与娇妩。
看着三人木雕石像般的反应娇美少妇又怒又嗔低低哼了一声道:“不知好歹的登徒浪子。”把帘子拉上拉上的一刹那帘子又被掀开少妇一双清澈眼光落在傻苍脸上打转两肩微微一震随即帘子又落下轻柔语音从车厢内传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让路就让路咱们快走罢。”玲珑应道:“是夫人。”轿子绕开三人慢慢远去消失。
直到看不见轿影三人才得回过神来邓涛调侃道:“钟六那个绝色少妇好像看中了你当真是金器越大越吸引人啊!早知我也打大一点。”
傻苍道:“走走咱们回去掺点黄铜打一个更大的。”
严寒道:“钟大人桃花运说来就来了不得了不得那少妇雍容华贵给人一种高攀不起的感觉可不知是那位大官的儿媳妇?”邓涛又道:“有什么高攀不起的钟六大爷看上的女子有那个敢高高在上的?全都得趴在他脚下跪添只可惜这女子已然出嫁不然钟大人努力一把定能将她手到擒来。”傻苍笑道:“这算那门子的桃花运被少妇看上不但不是桃花运反而还会是霉运或大凶之兆哪等下得去拜拜神驱赶衰运祈求神仙保佑才是。”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将这事忘掉。
当晚三人在“开封第一楼”酒家喝酒吃饭席中严寒突然说道:“黄大人你和钟大人都是京官怎地说话声音语调却和我广东人十分接近?”邓涛笑道:“我是广东人在开封做官乡音难改嘛怎么莫非钟大人的口音与开封本地相近?”严寒道:“对啊黄大人难道你没听出?”转头对傻苍道:“钟大人你是开封本地人吗?”傻苍摇摇头没有说话。
邓涛一拍大腿叫道:“唉哟严都头你不说我还真没留意钟大人你说话的神情语气与旁人可真像你会否就是开封人?”傻苍脸上闪过一丝神彩道:“可我这几天游览开封城没觉得那里有熟悉之感口音接近那可能是我学话学得快罢在广州我不是会说一点点粤语么你怎又不说我是广东人?”
邓涛道:“错错错你说的广东话生硬怪异我只是照顾你脸子不说而尔可你说的开封话却无一点违和之感。”严寒听得一头雾水小心翼翼问:“钟大人你不知道自己是那里人吗?”
傻苍苦笑一声道:“我不但不知自己是那里人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对了严都头你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无数你觉得我的音调确实很接近此处地域人士?”严寒点点头:“毫无疑问你的口音就是开封本地的而且在下看你神彩飞扬绰而不凡出身定是大富大贵之家。”邓涛叫道:“哎哟说不定你是皇弟太子附马爷什么的哪咱们就发达了。”
傻苍听他们胡侃海吹脸上却也不禁露出喜色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光说道:“承你们贵言到时一人赏一座金屋带藏娇的那种。”刚说完脸色突然一变双眼看着前方入了定再也移不开。
兴高采烈的邓涛和严寒顺着他眼光瞧去只见一间名为“牡丹园”的雅间房门打开半边一群富贵光鲜的男女正在里头喝酒吃饭邓涛问:“傻……钟大人怎么了?”
傻苍喃喃道:“朱大叔朱大婶愿你们在天之灵大显神通保佑我一击成功。”邓涛小声问道:“是谁?”傻苍道:“黄大人严都头你俩先走个人恩怨。”严寒吃一惊道:“钟大人此处京畿要地千万不要乱来。”傻苍道:“正因如此你们快走免得牵连。”
邓涛知事态严重让严寒先行离开见傻苍傻愣愣盯着房内便道:“此处不是动手之地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恐怕不易脱身。”傻苍道:“涛哥此事与你无关别淌进这趟浑水里。”邓涛脸露怒色低声道:“傻苍你还有没有当我是兄弟咱们出生入死多少回说话怎地如此见外?”
傻苍嗯了一声眼中露出凶光切齿道:“我一刻也不愿多等涛哥你在这儿守着如果他逃了出来缠着他便可以留给我下手。”邓涛从未见过傻苍神色如此凶悍此人与他深仇大恨可知便道:“好看清再下手。”傻苍扯下台布撕了一块蒙在脸上余下的包着逆刀一步一步走近缓缓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