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夫人不会骑马邓涛便让出坐骑让父母同乘一骑自己改坐拉囚车的官马。安排妥当二十四人即时上马驰骋。
为避免留下踪迹严寒遇城不入绕道而过。众人饭食都在马背上进行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一路急赶。
这着甚是见效一路顺风顺水从郴州至衡山过湘潭、长沙县再至汩罗路上都没遇到什么意外不到三天众官差和邓德夫妇已站在岳州城浩瀚宽阔的长江边上。
二十四匹马日夜不停赶路皆是疲惫不堪又要乘船渡江邓涛索性贱卖了它们等过了江再买过。
上了大渡船望着江岸渐渐远离各人都长长松一口气站在船板上观看长江水天一色的雄伟气象。邓涛向船家讨得一壶热茶两只杯子让严寒拿去给邓德夫妇喝邓德夫妇接过茶水感激眼光射过来邓涛立即背过身子不敢正面相对。
严寒道:“广州至开封如果走官道皆是选择于鄂州渡江咱们偏偏不走大道让他们在路上拦一个空。过了长江下一站就是江陵府的玉沙县再往北便是仙桃镇过了汉江离开封便不远。”
傻苍道:“严都头你知道得倒挺多经常走这条路吗?”严寒道:“没只走过一次对了钟大人你们南下时是走那条官道?”傻苍那知道有什么官道随口说道:“我们就是在鄂州过的江咳咳严都头说说你军中的趣事来听听罢一定很有意思。”
严寒本是健谈之人此时身在船上要着急赶路也由不得自己身心得到放松听得钟大人要听有趣之事立即侃侃而谈从江南讲到塞外天南讲到地北。
其时天阴若晦四周水气骤然升起江面上一团团白雾罩在滚滚碧波之上放眼不尽令人胸怀大畅。过了大半个时辰阴云吹散太阳露出半张脸照得江水中金蛇乱舞。
忽见船尾一艘小舟张起风帆追随驶来。其时吹的正是南风那小舟的白色布帆吃饱了风快速逼近。白帆上绘着一条青色的鳄鱼再驶近时但见帆上鳄鱼张牙舞爪的甚是威猛。
众官兵纷纷谈论:“怎地在帆上画一条鳄鱼这可奇怪之极了!难道是什么帮派的圣物?”严寒道:“长江上的鳄鱼又叫鼍以鼍为像征的帮派那可没听说过若说不是帮派的旗织谁个渔民有那个雅兴在帆上绘这么一条水灵水灵的大鼍?啊唷钟大人、黄大人咱们可得小心这艘船上的人怕是要来跟我们为难。”邓德脸色一变问船家道:“老板这艘小舟是什么来头怎么透着这么怪异的气息?”
那船老板脸上大有惊恐之色说道:“这是巨鳄帮的旗织近几年来已甚少在江面上出没今日不知何故却突然出现?”邓涛问:“巨鳄帮那是怎样的一个门派?”船老板见小舟越驶越近显然是冲着他们而来颤声道:“巨鳄帮的人专……在江上杀人越货抢劫过路客商糟……糟了客……客官他们是冲着你们而来……”
傻苍想起月芽岛上的巨龙心想任你是巨蜥还是鳄鱼抑或是水龙碰上我都得倒大霉当下便安慰道:“船家无须紧张他们明知我们是官差要是还对我们起意的话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小船片刻间便追了上来与渡船相距二丈一拍而行船中隐隐有梵音传出。声音空灵发音古怪无一字可辨尾音拖得长长的像讼又像歌。突然声音一转曲调低转放缓柔情轻松。船上一众官兵本想着要有一场剧斗却不料对方看起来并无恶意反像是要和他们谈心传情一般。
邓涛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大伙儿要注意。”
过得一会乐声止歇船蓬里钻出三个身穿黄袍的人来头一人身材高大一头乱发披肩头顶脑门光秃额头上箍一个铜圈满脸乱糟糟的粗须约莫四十来岁年纪手拿一根紫色铁杖杖头挂满金铃一顿之下发出钉铃当啷清脆悦耳之声。
身后二人相貌怪异一人如竹竿般瘦高疑似一阵江风吹来便能将之吹下海拿着一柄又长又大的戒刀那刀身比他腰板还要宽阔;另一人中等身材双眼无神肤色苍白嘴角下垂一脸病容整个人看起来如是个瘫痪在床十年以上的病鬼这人手中拿了一双钢圈。
只见头陀牛眼圆睁向渡船上的人扫了一圈嗡声嗡气道:“邓德夫妇在船上吗?”江面上虽然风大但他发出的声音钻入各人耳中仍如便在耳边呼喝震得各人耳鼓生痛。
船上傻苍等都没有回答头陀连问三回仍是没有人回应都傻乎乎看着自己禁不住怒气冲天将铁杖一扫暴喝一声道:“你们都聋了吗还是全都是哑佬?”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各人虽然看着他说话却也都被他这一声中气十足暴喝吓了一跳耳中如遭落地雷轰隆隆响个不停。
严寒缓过气来终于开口说话道:“大师是谁江中相见有何贵干?”那头陀粗声说道自己叫耶律长艺是青海白马寺藏巴叶神甘丹措的首席大弟子身后两人是他二师弟哥宁洪荒三师弟扎西仁珠江上求见实为邀请邓德夫妇至白马寺上一聚云云。
严寒道:“耶律大师邓德夫妇是朝廷的钦犯有造反行刺皇上之嫌现下上京受审罪行未定之前绝无自主行动之权恕不能应承。”
耶律长艺哈哈大笑道:“我师父听说邓德脸相圆润天庭饱满与我地藏佛颇有法缘有心见之急命我无论如何要请他夫妇前往相见论谈佛法还请官老爷赏个薄脸让本陀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