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南海到广州的官道上隆冬时节道上行人稀少风雨残日小桥流水黄昏。
空寂的官道上忽然响起辚辚车声木轮压霜一名车夫张口“驱架喇架喇”声响催赶健马击鞭劈拍作响一辆大车从冷雾寒霜纷飞的大路上疾行而来。拉车的健马口喷白气冲风冒雨踢蹄急奔。
大车内坐了三&人两名少女一名满脸福相的中年人年纪稍大的少女说道:“爹到了广州我要到广州酒家吃最正宗的虾饺点心。”
这是江南姑娘极柔极清的语声虽然车外气温颇低但听了这柔软话音却令人有心头一暖的感觉。
她爹爹呵呵一笑道:“好爹爹天天带你去吃把你吃成一个胖姑娘。”
“变成胖姑娘岂不是嫁不出去我才不要呢。”
中年人道:“嫁不出去就留在爹爹身边好了爹也不愿你受苦呢。”
另一个少女年纪稍幼只十五六岁拉着爹爹的手道:“爹爹我才不像姐姐这般没出息整天只记挂着吃我要上白云山逍遥派学艺。”语音虽娇嫩却多几分英气在其中。
中年人笑道:“好好你们想干什么爹爹都应承你们。”。
突然之间马儿右足踏进了一个水氹登时向前一蹶。
那车夫身子前倾随手一提马儿借力提足继续前奔。
车夫这一倾一提好俊的身手好强的膂力看来是位深藏不露之士怎去做了赶大车的?
大车刚走脚步声响起后面一个庄稼汉子挑了两萝框大米迈开大步赶了上来。这两萝框大米压得一根黎木扁担直弯下去显得颇为沉重但那庄稼汉行若无事在湿滑道上快步而行落脚甚轻。这庄稼汉非但力大而且轻功更是了得。
此事其是蹊跷汉子似在追踪那车夫看来有什么凶杀寻仇之事。
庄稼汉虽然肩上压着沉重大米仍是奔跑如飞紧跟马车之后。
马车行得正急忽然道旁树林里竹片儿笃笃笃响一名老人挑著一副馄饨担虚飘飘转入官道阻在马车之前。
这人在泥水中行走落步甚轻一双布鞋竟然不湿轻功之佳武林中甚是罕见。
但见他斗笠和蓑衣上罩满了白霜在风中一幌一飘走得歪歪斜斜这身轻功正是桂林草上飞林家的功夫。
行了十七八里路天色暗将下来大车来到广州城外一处小镇停在一家客店前面车夫与父女三人人进店借宿。
客店不大镇上就此一家。众客商都挤在厅上烤火喝米酒庄稼汉、卖馄饨老人都在其内。
忽然内堂布帘揭开店小二引着一位财主、两位小姐来到厅上。
店小二大声说道:“岳老板、两位小姐小地方将就点儿只好在这儿厅上用饭。”
本来坐着的众客商见到父女三人眼前皆是一亮纷纷注目。
只见那财主穿著蓝色缎面貂皮袍子肥肥胖胖一副富贵相两姐妹大姐相貌娇美身段阿娜多姿身穿一袭白色丝质长裙腰系淡黄彩带素美淡雅夺人心魄。
小妹脸上五官精致稚气犹存肤色白腻身穿一件桔色织锦的棉衣下穿翠绿锻子裙颜色甚是鲜艳。
在山村僻壤之处见到这等仙女般的姑娘众人不由得暗生自卑之心。三人走到处各人纷纷让开厅上登时空出一张大桌来。
那店小二牛高马大手臂粗长“老板、小姐”叫个不停送饭送酒极是殷勤。
掌柜是个精瘦汉子他走到三人身前低头哈腰问道:“老板小姐这酒菜可合胃口?”岳老板停下碗筷大声道:“下盐多了些不过在这种山卡拉地方吃到这味道也算难得手势不错。”
掌柜笑容逐开喜滋滋道:“得岳老板称赞实是三生有幸。”他说话中气充沛双眼精光四射却不是会家子是什么?又他两边太阳穴微微凸出竟然内功有颇深造诣。
厅堂角落处一张小桌旁坐了一个矮胖子一个瘦高竹竿还有一个二十多的青年青年双手被反绑脸上神情漠然看不出喜怒哀乐这三人正便是胖龙瘦虎与傻苍。
胖龙瘦虎瞧瞧掌柜与小二瞧瞧岳老板与两位少女嘴角勾起微微冷笑。
傻苍目光也落在五人身上他已然察觉到店堂内氛诡异店内各人必然有重大图谋可不知跟这财主有关系没有?这一留神不免向那财主与小姐多看了几眼。
那财主忽地一拍桌子发作起来指著傻苍骂道:“你这个臭家伙瞧够了没有?如此胆大包天一双贼眼骨溜溜的瞧个不休真是可恶之极。我看你黑不溜秋生了个贼眉鼠眼要是在香山(今中山)我非打断你双腿不可。你敢再多瞧一眼拿捕快送到州里去打你个满地找牙。”
傻苍充耳不闻并不理会。那财主更加怒了叫道:“你聋了是不是再瞧我挖了你双眼出来。”
那大小姐柔声劝道:“爹实不必生这么大气?你没瞧见他双手被绑脸上无丝毫表情可能是个傻瓜……听不懂你的说话。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哪喝了这杯吧。”说着将一酒杯倒满。
那财主横了傻苍一眼举杯骨嘟一口喝干二小姐突然站将起来指着傻苍骂道:“小王八蛋瞧什么瞧你再瞧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这个二小姐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想是平时横蛮惯了。
傻苍道:“我偏要瞧你看你如何不客气。”二小姐气得脸色煞白正要冲上前大小姐连忙拉着她的手道:“曼婷出门在外别多惹事端。”
二小姐岳曼婷道:“可是姐姐你未见到他一双贼眼总是盯着咱们吗如此没有礼貌难道不该教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