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这种做死人生意的铺子庄子都是低调开在僻静少人处哪里有开在闹市区的这不是平白给周围的人增添晦气吗?
闻言姜青柚不敢置信之余却是勃然大怒“他们敢!真是岂有此理!走我且要看看他们想弄出什么名堂来!”
她没想到那对怂瓜夫妻竟敢这样给她添麻烦!
她好不容易让春晓楼重新有了起色要是真让这香烛铺子开下去只会功亏一篑!
这是她绝不能准许的!
谁也别想破坏她的好日子!
姜青柚带着几人去了隔壁棺材铺不去不知道一去看到门内正堂堆着两口四四方方的棺材门口摆着个香案立着口香灰炉子上面插着三支香烟火明灭香烟袅袅。
她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管事是谁?给我滚出来!”她尖声大叫连以往的和善都懒得装了。
说完闻着这檀香味就烦闷她一脚踹翻了香案香炉子落地发出怦然声响咕噜噜滚了半圈才停止。
原屠正准备给棺木刷髹漆闻声他蓦地站起目光烁烁望来“谁叫我!?”
他身量高加上浑身结实的腱子肉哪怕穿着冬衣依旧鼓鼓囊囊无法完全遮掩愣是比姜青柚身边那些瘦鸡崽儿般的小二两个还要宽硕。
这般的大块头加上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凶恶表情简直是比流氓本氓还要凶残上几分的至少姜青柚就被骇了一跳。
原屠放下手里的刷子虎目圆瞪大跨步地走过来觑见被踹翻的香案他脸色大变声音洪亮地吼道:“谁干的!”
姜青柚被那狮吼声震得两耳嗡嗡直响本来想先发制人以此来逼着对方后退的心思霎时就烟消云散了。
她身后几个小二也差不多是一样的状态都是吓得两股战战面无人色。
对方那胳膊都比他们腰杆子粗更何况那蒲扇一样的大掌一巴掌过来都能把他们呼哧到墙上黏着扒都扒不下来。
原屠环视几人见他们都一声不吭愈发来气。
他好不容易得来个好差事这才开张半日就闹出这样的风波要是传到姜东家耳中岂不是说明他能力不济?
他随手拎起一个最近的小二张开血盆大口摇晃着他怒追问道“快说话!不是你们来找我的吗?现在个个屁都不放一个都被拔了舌头吗?这到底是谁干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小二哪里见过这阵仗手指抖抖索索指向姜青柚:“东东家……”
原屠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姜青柚随手把人丢开那小二早已慌里慌张地往后跑生怕跑迟了被抓住一顿胖揍。
原屠铁青着脸上下打量着脸色苍白的姜青柚“你踹翻的?很好这香案香炉都是新买的花了二两五钱银子赔钱!”
他可不管人长得如何楚楚可怜他眼里只有办好差事和搞钱。
新张开就被人搅合也幸亏他这经营的是棺材铺子不然岂不是好好的黄道吉日聚集的财气和好运都被折腾没了?
不虽然东家没太高要求但原屠还是想把握机会好好地展现出能力做出一番事业也好叫姜东家知道自己没选错人!
所以这般想着原屠的神色愈发难看“你莫不是聋了?刚才不是叫嚣得挺厉害的吗?现在还傻愣着干嘛赔钱!不然谁都别想走!”
他咧开嘴露出阴森森的牙。
姜青柚现在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她就多带些人过来还有刚才那个没用出卖她的小二也赶紧辞退了!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这铺子是被卖给你了?这、这位置这般好你为什么想不开做棺……这种生意随便做点什么都比这强吧?”
“关你屁事。”原屠懒得跟她解释“老子这是祖传的手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岔开话题二两五钱快点!”
他谨记着姜映梨的话绝不透露多余的话。
姜青柚看他油盐不进的粗俗模样心里又气又恨可她欺软怕硬看他捏着拳头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是真怕惹急了他会不管不顾揍自己。
她只能低头忍痛掏了碎银子原屠一把夺过去捏了捏重量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才满意收下又低头扶起倒地的香案捡起香炉子简单打扫一下重新装了香灰准备再燃几支香。
全程他都没再搭理姜青柚几人。
姜青柚知道跟粗人讲不了道理偷偷狠剐他一眼就气呼呼地跺脚离开。
真是该死!
她本来是去讲道理结果倒是好现在反被讹了一回。
姜青柚回来后越想越气她咬着指甲恨恨想着这铺子必然得赶走不然就算她这酒楼的大厨手艺再好可谁又愿意在香火萦绕的地方用饭?
又不是死人!还要配着香烛下饭。
长此以往春晓楼的生意必要受到巨大冲击。
她现在都有点后悔使手段逼着那对夫妻离开了谁知道他们居然把铺子给了这样的人来恶心她……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骤然一亮。
是了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人固然凶恶可总是有比他更凶狠的流氓地痞的。再说他就一个人难道还能双拳敌过四手?
她花钱多寻些流氓地痞让他们成日里去滋事就不信他能挨下去。
她先前就是用差不多的手段挤兑走那对年轻店主夫妻的现在故技重施也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