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知道?了。
沐祁归是?要逼她……
果然?,就在太后想通关窍的刹那,有禁军匆匆跑进寿华宫,跪在殿外,“皇上,属下在明鸾殿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物件。”
长乐公主大惊,“什么?”
她看了看宁王,又看了看沐祁归和白锦语,愤而撩起繁复的石榴红堆花袄裙,几步跑到禁军跟前?,“你说,你寻到了什么?”
跪着的禁军迟疑地望了一眼睿仁帝。
睿仁帝颔首,“把东西拿出来?。”
禁军掏出衣襟里?的布包,将木偶取出来?。
木偶面目狰狞,嘴上染血,颈项挂着锁链,胸前?有钉子?穿过。
“啊!”
长乐公主受到惊吓,连连后退,她手足无措地望着睿仁帝,不住摇头,“没?有,我没?有。”
魏贵人捂上嘴,生生压住惊呼。
太后唯恐长乐受到责罚,为她开脱道?:“长乐虽说任性,但绝不可能胆大包天到违反宫规,施行厌胜术……”
白锦语和沐祁归对视一眼,猜出她的示意,捂着小腹佯装昏倒。
沐祁归站起来?,“紧张”地揽住白锦语,呼唤道?:“文昭容,文昭容。”
白锦语坐在圈椅上,“虚弱”地靠着沐祁归手臂,人事?不省。
在白锦语出事?的瞬息,睿仁帝起身走过来?,心急如焚道?:“文昭容怎么了?”
睿仁帝抚过白锦语的发鬓,见她睫羽轻颤,得知了沐祁归的谋划。
沐祁归抱着白锦语,解释道?:“皇上,文昭容看到木偶,恐惧不已,吓得昏了过去。”
长乐公主急步走至太后身侧,挽住她的胳膊,“母后……”
太后握住长乐的掌心,要她镇定下来?。
太后手指冰凉,激得长乐一抖,勉强恢复了冷静。
太后淡淡瞥过白锦语,“皇帝,哀家觉得,一定是?有人陷害长乐,想要离间你们兄妹情分,你还是?……”
“母后。”
睿仁帝打断了太后的话?,“您不是?不知道?,长乐性子?跋扈,早先就屡次三番寻衅文昭容。朕看在您的面子?上,不但饶恕了她,还把文昭容迁到偏远的玉棠宫居住。”
这些事?情,太后自认理亏,“冒犯文昭容的确是?长乐不对。”
她甩开长乐,斥道?:“还不赶紧赔罪?”
长乐是?个识时?务的,她知晓在宫里?实施压胜术非同小可,当即服软道?:“皇兄,以前?的事?,长乐知错了。但是?,木偶真的不是?长乐的。”
睿仁帝眼底尽是?漠然?,“长乐,朕本也?以为,你总有一日?能够懂得事?理,知错即改。没?想到,你愈发猖狂,竟在宫里?施行压胜术,伤及文昭容和她腹中皇嗣。”
长乐公主双腿发软,“皇兄,木偶不是?长乐的……”
皇兄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纵使是?她闹性子?摔坏皇兄最喜爱的砚台时?,也?没?有。
“母后,证据确凿,长乐无法抵赖。按照宫规,使用?压胜术,最轻也?要杖责三十。”
睿仁帝望向满脸不安的太后,“您掌管六宫,长乐理应交给您来?处罚。”
殿内众妃嫔呼吸一滞。
谁也?没?有料到,皇上居然?真有要严惩长乐公主的架势。
长乐公主闻言霎时?跪倒在地,膝行而前?,哀求道?:“皇兄,不要,不要……”
睿仁帝等了一会儿,太后始终没?有反应,“既然?母后不舍得,就由朕来?做这个恶人。”
长乐娇生惯养,细皮嫩肉,挨完三十杖,还能有命活吗?
眼看着睿仁帝就要抬袖下令,太后只能硬着头皮辩驳道?:“皇帝,长乐的事?还有诸多疑点,哀家以为,不能随意处罚。”
沐祁归抬起眼尾,“太后娘娘,物证就在眼前?,您身为六宫表率,是?要公然?偏私吗?”
睿仁帝不理太后劝阻,吩咐道?:“来?人。”
两个宦官领命进来?,走向长乐公主。
“谁敢!”
太后拦在长乐公主身前?,她护女心切,干脆与睿仁帝撕破了脸皮,“有哀家在,谁也?别想动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