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被推进了手术室的一瞬间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哭喊道:“妈你一定要挺住。”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
此时此刻我真怕医生说出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那句话:“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急得满头大汗却不敢开口医生看出了我的心思稍稍思考了一下说:“手术虽然做完了但情况不是很乐观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最后一句话刚说完“咣当、咣当”的声音随之响起妈被推了出来。这一刻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妈我哭得无法控制。
妈的头发被剃光了头上缠满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浑身声上下插着长短不等的管子身边又加放了一台呼吸机。
重症监护室里我望着仍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妈只觉得恍如隔世。妈信守承诺她说过要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岁要和我一起环游世界。
可是她怎么就突发脑溢血了呢?我不信不信!
“妈您不能骗我您答应我的事还没兑现呢。”
坐在病床边我极小心地抚摸妈夹着检测仪的手指耳边反复响起医生对我说的话只觉得有一种渗入骨髓的痛。
她怎么忍心骗我呢?我要陪她聊天即便她不开口也没事。
“妈我知道您在逗我您很快就会病愈出院对不对?您怎么不吭声您不吭声就是默认。”
话到此处泪水已将脚下的地面全部打湿了。
看着病床上依靠呼吸机才能呼吸的妈我的心好疼好疼我知道妈很想和我说话只是她太累了睁不开眼张不开嘴没关系您不能开口就让我说。
这一开口就是整整两天两夜。两天两夜是什么概念?就是48个小时我一刻不停的说了48个小时。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终于明白什么叫说破嘴皮。
因为我就说破了嘴皮不不止是嘴皮烂了还有嘴唇。我的嘴唇上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口子鲜血更是顺着嘴角一个劲的往下流。
看到我的嘴唇烂成这样护士都忍不住哭了她们拿来药水给我伤痕累累的嘴唇上药。担心药水和伤处接触后会让我疼的受不了所以她们特意告诉我让我忍着点。
然而上药的过程我很安静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坐着一声也不吭。我平静如常的表现让护士觉得很奇怪她差点以为手里的药水过期了。
不过我心如明镜药水没有过期而是巨大的伤悲让我感觉不到疼痛。
2017年1月7日下午二点三十分医生正式宣布妈去世了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我昏倒在地。
两天后我抱着妈的骨灰去了墓地。临走的时候我说出了心里话。
“如果有下辈子您不许和我相隔太远您要相信我们还会遇见我爱您!”
现在母亲离我而去已经四年了从那时起我养成一个习惯。不管我在哪里有多忙只要春节将至我一定赶回家中陪伴父亲。
我知道父亲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一样。这个“缺失”就藏在他送我的叮嘱里。
“女儿没事就回家还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