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容朕自私一点这大乾的担子就要落到你头上了。”
沈玠看着姜雪宁虽然病痛让他虚弱但是他的目光却仍然坠满了温柔。
“阿玠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还以为你”姜雪宁的眼泪夺眶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会将自己的皇位、玉玺这么轻易地交出去此刻的她仿佛真正感受到了沈玠对她的爱。
那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虽然没有做到但他对她的爱是真的。
“宁儿等朕宾天这皇位你想给谁就给谁若谁都不想也可以自己”沈玠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姜雪宁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帮他顺着背。
过了许久沈玠这口劲才缓过来:“宁儿薛殊肯定是被薛家人救走的他们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这个玉玺和圣旨你一定要收好然后保护好自己。”
沈玠说完这句就让郑保将她送回了宁安宫玉玺和圣旨也一并送了过去。
姜雪宁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宁安宫她盯着这沉重的玉玺和明晃晃的圣旨发呆。
现在这一切好像正是她所追求的她不仅成了有实权的皇后甚至她想做女帝也可。
想到此姜雪宁瞪大眸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门外飘雪突然又刮起了一阵风姜雪宁被一阵凉意吹的清醒了些。
“娘娘娘娘”棠儿急促的声音响起荷儿也跑了进来她们慌张地将宫门上锁。
“怎么了何事如此惊慌?”
“娘娘不好了有人逼宫羽林卫已经在阻拦了但是听声音来的人很多我怕”
姜雪宁再次被惊到了沈玠才安排完就有人逼宫了?会是谁?薛远?
她让棠儿将玉玺和圣旨收进暗格自己则提着裙摆跑回了养心殿。
门外竟然已经有了积雪天上的雪也越下越大宛如片片鹅毛。
已经躺下的沈玠看到匆匆而来的姜雪宁她的发丝上还沾了几片没有融化的白雪烛光下的姜雪宁如沈玠初见她时那么美好。
姜雪宁应该是得知了有人逼宫的消息这才又返了回来沈玠十分惊喜可是她不能留在这儿会有危险。
“郑保送皇后娘娘回宫派一队羽林军保护。”
“不用了本宫哪也不去今日我看谁敢来造次。”
姜雪宁才说完郑保就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身上同姜雪宁一样沾满了雪花:“陛下有救了燕小侯爷带人正在拦截了定国公的人马。”
“太好了燕临来了陛下我们有救了。”姜雪宁喜出望外。
沈玠看着姜雪宁满眼的喜色他也露出了笑容:傻宁儿真是傻燕临来此也不知来救朕还是杀朕不过燕临肯定不会伤害你有他护着朕也安心。
燕临的燕家军是在外浴血而归的真正交战起来肯定比在皇城养尊处优的这些兵要强上百倍薛远也没想到他练的这些兵竟然如此地不堪一击。
直到几把明晃晃的兵刃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败了。
可让他没有意料到的是等燕临带兵把他们都制伏了以后他的身后却走出来一个顷长的身影——谢危。
难道是沈玠早就预料到他会借伐月之名打回皇城才设下此局引他自己暴露?
谢危没有多余的解释抽出了边上士兵的一把刀朝他逼近。
“谢危我纵使有错也该由陛下来审判而不是你在此滥用私刑。”薛远怒喝。
谢危举着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淡漠没有一丝温度。
他举刀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鲜红的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和地上薄薄的一层积雪融为一体就像这洁白的地上开出了几朵雪梅。
“定国公此画面可眼熟?”谢危开口可语气却比这腊月的天下雪的夜还冷。
薛远不知他说的是哪个画面也是怎样的眼熟只是一味地强调让他将他押入大牢他要听从陛下发落。
“三百孩童死于刀下那天血梅开满了京都。”谢危继续说着。
薛远这下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画面了只是那三百孩童与他又有何干系。
他结合谢危刚刚突兀的举动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恐地问:“你到底是谁?”
谢危凑近他在他耳边坚定地说着:“谢危字居安。”
伴随着他的回答他手上的刀也捅入了薛远的腹部整把长刀从腹部而入后腰穿处红色的鲜血顺着刀刃流向刀柄染红了谢危握刀的手。
“你”薛远本想说你竟然敢杀我可在谢危回头的时候却瞄到了他后耳上的伤疤。
薛远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你才是薛定非?”
谢危轻轻一笑:“薛定非早就死在了那个雪天死在了他亲生父亲的箭下。”
谢危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薛远的身后又刺进了一把利剑这一次是燕临刺的:“冠礼那天你刺我父亲的一剑现在还你。”
说完燕临将剑拔了出来薛远缓缓地倒在雪地带着体温的热血融化了一地的冰雪他想过自己会因为逼宫被杀头却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这宫墙之外。
杀他的还是他的亲儿子真是天道有轮回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却再也无法合上那冻僵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