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国公大人可否让在下看一眼圣旨?”
薛烨:“张遮你算什么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太得寸进尺了。”
薛远摆手:“张大人要看便看伪造圣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本公可不会去干。”
张遮接过圣旨仔细查验圣旨确实是真的:“国公大人冒犯了。”他行了一礼退下。
谢危听出来了下狱查证就是还有转圜的余地还在可控范围内。
可谁知薛烨那家伙又开口了:“现在你们没话说了吧?燕府勾结逆党论罪当诛谁再为他求情一同抓了审问。”
谢危怕燕临冲动先开口:“薛烨看来我教你的东西你是一点都没记住啊!”
薛远都在给他撑腰薛烨才不怵谢危:“先生现在不是在学堂你可无权管我。”
薛远:“还愣着干什么?带走。”
锦衣卫拿着镣铐、枷锁要给燕牧和燕侯戴上。
燕临的拳头已经握紧了谢危示意燕侯、燕临不要轻举妄动:“薛国公刑不上大夫。”
众人都盯着他他也不好太过分。
“刑不上大夫没听到吗?退下把人带走就行了。”
锦衣卫闻言把镣铐、枷锁都放了下去。
燕牧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燕临倒了一杯:“诸位今日一别不知来日何夕。诸宾保重。”
大家都默默举起酒杯与燕侯、燕临共饮。
沈玠:“宫里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燕临:“谢谢帮我照顾好宁宁等我回来。”
“哈哈哈……还想回来?”薛烨狂笑出声:“宁宁是谁呀?照顾人这种小事不劳烦临淄王了吧等你死了我帮你照顾好她啊!”
谢危怒喝:“薛烨。”
燕临一脚已经踢出去了正踢薛烨胸膛:“薛烨我说过你若胆敢如此我让你活着走不出燕府。”
锦衣卫见状院子里瞬间乱成一团薛远也不顾及了:“来人逆贼谋反就地诛杀。”
谢危:“薛远你疯了?圣旨是下狱审问你要就地诛杀?”
薛远才不管那么多燕临先动的手杀了他们最多一顿责罚而已一顿责罚换燕家满门。值!
燕临闻言更是杀红了眼他躲开攻击抢过锦衣卫的剑剑剑紧逼薛烨心口。
薛远见状提剑从后面砍去剑马上就要到燕临身上了燕牧上前用身体挡住了薛远的剑。
利剑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
“燕侯~”众人大叫。
燕临闻言转身扶住他身后的燕牧:“父亲~”
临淄王沈玠大叫:“够了都住手。薛远你是要当着我和皇妹当着众臣的面谋反吗?”
薛远等锦衣卫停了下来。
燕临看着眼前被利剑刺入肺腑的燕牧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他的手都在发抖:“父……父亲。”
然后对着锦衣卫怒吼:“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啊!”
其实谢危已经派人去请了利剑刺在了燕牧身上他感觉自己也被刺穿了巨大的痛苦袭来他体内的某些愤怒因子暴戾因子他快按压不住了。
张遮察觉到了谢危的异常:“谢少师可有不适?”
谢危摇摇头自己调息顺气不行他还不能暴露。
燕牧看着谢危:“谢少师感谢……你今日愿为我儿加冠。”
谢危喉咙似被巨物堵住发不了声只是无声地摇头。
然后他有看向燕临:“临儿父亲……父亲要去陪你母亲和姑姑了。往后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好好听谢先生的话。”
燕临已经泪流满面:“不……父亲儿子错了。你不会有事的儿子说过要你看到儿孙满堂绕膝承欢呢。儿子……”
他哽咽地说不出话。
燕牧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他然后看着临淄王开口:“临淄王殿下今日风波皆由我起我以命相抵。望……望临淄王殿下。”他又看了看其他人“望各位能护我儿周全他才刚加冠……”
临淄王:“侯爷放心我等会护好燕临。你不要再说了保存体力大夫快到了。
“来……来不及了临……临儿照……照顾好自己父亲先走………一步。”燕牧的手垂了下去不再出声。
“不……不……父亲……父亲……”燕临抱着他对天嘶吼再多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众人也都寂静无言沉浸在无边的痛苦里谁也没发现处变不惊的谢少师正背过身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薛远心里冷笑:燕牧你终于死了。
他想着从此大乾再也没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了。
薛烨出声:“愣着干什么?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不是活着吗?还不带走。”
锦衣卫左顾右盼不敢上前他们也知道燕牧的忠义虽各为其主但心里难受。
他看他们不动继续补充:“怎么?你们也要反吗?”
燕临忍无可忍捡起边上的剑朝他心口扔去剑正中薛烨心口。
他瞪大了双眸这一刻发生的太快了他都还来不及避开薛远也来不及反应。
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薛烨已经倒地。
“烨儿。”薛远赶紧奔了过去。
薛烨口吐鲜血锦衣卫赶紧合力将他抬了出去放到马车上送去医馆。
轰隆隆天空响起了闷雷倾盆大雨倾泻而下似乎连老天都在为一代忠良的逝去而哭泣。
燕临丝毫未动任雨点拍打在身上淋湿全身冲刷着他身边的血水。
他只是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父亲将父亲的衣襟拢了拢用自己衣袖挡去他脸上的雨水。
他的父亲没有了他的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