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把饭菜放在床底让蛇虫鼠蚁享受放个十天半个月里面长出茂密的霉丛又端出来。
笑意吟吟地看着逼他吃掉。
他不吃便是一脚又一脚地踹在身上脸上。
终于他忍不住推了女人一把。
女人顺势大哭:“我好心给小宝做了吃的为什么不领情还推我我的肚子好痛啊。”
闻讯赶来的爷爷奶奶和父亲便又是对他一通打骂。
他没哭在疼痛中只看到女人得意又狠毒的脸。
又后来弟弟出生了。
这种折磨便开始变本加厉。
她逼他给弟弟洗尿布洗不干净就逼他用舌头舔。
她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用烧红的火钳烙在他的背上。
弟弟长大后便跟着她一起欺负折磨他。
脸上那道疤就是弟弟开玩笑似的用刀给他划的。
当时他一脸的血。
父亲和那个女人却只顾着问弟弟有没有伤到手。
仇恨和恐惧在一次又一次的血色中堆积汇聚最终成了扭曲的洪流。
终将天翻地覆。
他想起来了。
他默默隐忍那么多年不管如何被打骂如何被折磨都让自己忍下来。
不就是为了今天为了此刻吗?
为了亲手剁下继母的头颅。
报这么多年被折磨的仇恨。
为了亲手杀掉叫做父亲的男人报杀死母亲的仇。
不这还远远不够。
他又一次举起了斧头。
看着眼前唾沫横飞的爷爷和奶奶。
还有躲在他们身后恐惧中夹杂着恨意的弟弟。
他们都该死。
“死吧。”
老头还在喋喋不休唾沫横飞的怒骂。
他却低声像是恶魔的低吟一般说了两个字。
他已堕魔。
杀谁不是杀。
在老者目眦尽裂中斧头狠狠劈在了老头的头颅中间。
一颗干瘪的头颅瞬间从中间分裂开红白相间流了一地。
“啊啊魔鬼你这个畜生畜生”
老太婆望着死在面前的老伴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于是一边护着小孙子后退一边指着他怒骂希望可以唤起他心底的良心。
良心?
对他而言他的良心早在母亲被杀死被肢解后装在塑料袋那一天就与之一起被切碎了。
这么多年唯有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的皮囊在苟延残喘。
残破的身躯还死死拖着一口气只为了今天。
没有理会老太婆的叫骂他手起刀落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割下了奶奶的头颅。
最后只余下十岁的弟弟。
弟弟躺倒在地上手肘撑着地面一点点往后挪动。
“哥哥哥不要杀我。”
“我错了哥哥我错了。”
孩童脸上的悲伤恐惧不似作假。
自然这点年纪的孩子也装不出来。
他是真的恐惧到了极致。
可是啊正因为孩童是天真的所以他们的恶意才来得那么的纯粹那么浓烈那么的令人胆寒。
就像弟弟拿着刀从他额头划到眼睛下方一样留下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甚至差一点就能把眼球戳爆。
仅是觉得好玩仅是想欺负一下这个懦弱的大哥展现自己在家里绝对的小皇帝的地位。
手里的斧头摇晃了两下。
他还是放了下来。
“哥哥不要杀我我真的错了。”
孩童惨烈的哭声令人闻者伤心。
他蹲下身体比弟弟还要瘦弱的身体上数不清的伤疤。
用干枯的手握住了弟弟的下巴。
“放过你?”
“可没有人放过我。”
“也没有人放过我妈。”
他喃喃自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弟弟抽噎着。
既得利益者就是这样。
什么都不用做却又什么得到了。
末了站在道德制高点无辜地说一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关自己的事。
“你不需要知道。”
他淡笑了一声。
在弟弟惊恐的眼神中狠狠落下了斧头